吴思明问:“吃鸡?”
魏光看他一眼,笑道:“行啊。”
“麻绳下战书,说明天晚上开房间决一死战。”吴思明说,“2v2,十一点。”
魏光挑眉,“你之前不还嫌他菜?”
“虐他爽啊。”吴思明笑了下,“拿他刷刷KD。”
魏光左手调了调耳机位置。过了会他上线,吴思明把他拉进队伍。一把过后,吴思明看着屏幕上魏光的战绩,唏嘘道:“哟,牛逼啊。”
魏光心情不错,他懒懒靠在椅子上。
“对了,借我点钱呗,”吴思明说,“过两天我妈给我发钱了还你。”
魏光挑眉,“多少?”
“两千。”
“你干啥?”
“最近几个游戏打折,我打算全买了。”
魏光把钱包丢过去,“可能不够。我爸妈这个月没多给我钱。”
“没问题,我自己还有点。”吴思明笑嘻嘻接过去,问,“你有烟不?”
魏光摸了摸口袋,空的。
“掉了。”他皱眉,从椅子上站起来,低头看了圈,随后说,“我出去看看。”
...
时茗打算给王蔻发文件的时候,发现家里没网。沙发底下网线断了三根,连路由器上的标签都像是被水泡发了似的模糊不清。
她下楼路过门卫亭时,敲了敲那人的窗户。门卫拉开小窗把脑袋伸出来。
时茗问:“师傅,这附近有网吧么?”
“外面左转那条马路走到底有一家。”
“那这里哪儿能找人修网线?”
“那条路墙上贴的广告,你随便找一个打过去就行。”
“行,谢谢。”
晚上没什么人。
街道狭窄陈旧,无不彰显沉睡的迹象。尽头唯一一家店亮着灯,紫色卡通字体,写着“西西网吧”。时茗在路灯下往里走着,沿路扫视过去,看见各式海报在墙上四处绽裂。最多的写了“一元上网”,“十元洗剪吹”。
五彩斑斓,眼花缭乱,她看得发晕。
最后她从角落里看见了一张黑白的单子,被另一张传单挡住了一半。远看着还有点破,寒碜得独树一帜。
时茗蹲下把上面那张传单拨开,发现底下那张还是手写的。由于字迹过于潦草,她只能勉强辨抠出几个字眼:
网络上门维修、便宜、包修好、136xxxxxxxx(电话打不通发短信)
得,她就喜欢这样接地气的。
时茗照着上面的号码拨过去。半晌,无人接听。她发了条短信过去,起身后突然发现背后不远处站了个人。
先是看见了一双眼睛。
也许他看得见她背后的路灯,因此她从他眼里看见折射出零零星星一点光。
时茗站的地方不太亮,因此看不清他,只是感觉年纪不大,像街上那些不务正业的混混一样插着口袋,斜着肩膀不怀好意。
毛头小子。
那人似乎一直盯着她的方向,让她觉得非常不舒服。时茗也不回避,转身飞去一个不屑的眼神,随后非不离开似的在那杵着 —— 看屁看。
那人也就这么站着,没半点反应。
两人对望。
时茗心想:神经病啊...
正想离开,对面突然清了清嗓子,“大姐。”
时茗:......
“你踩着我的烟。”
她向下一看,立刻抬脚。
踩扁的烟盒静静躺在地上。
她把烟盒捡起来抛给他,“给你。”
那人看见她表情,无所谓地朝前走了一步接住。
时茗突然看清了他的脸。
远处的灯光照着半张干净的面庞,在他偏过头时勾勒出瘦削的下颌线,浓密上挑的眉毛,下边黑框眼镜添了一丝斯文。气色挺好,像是家养的。
之前在车站,三轮车里光线不好,但这人站在外面,她看得清楚。
魏光也不管边上有人,捏着烟盒衔出一根咬住,没打火,余光看见时茗盯着自己。他刚要抬头,突然听见她问:“你是学生?”
魏光微愣,意外伴随着莫名其妙,随后眯起眼睛看她。
瓜子脸,细长眉,个子不高,浅咖色衬衣罩在上身,底下黑色紧身裤,弱质纤纤的样子。
“我是啊。”他把烟拿开,支起手臂问,“怎么了?”
时茗问:“这么晚,你不回家么。”
语气很淡。像是多管闲事的路人,问着不着边际的问题。
他挑眉,“我家不在这啊。”
时茗看了眼他手里的烟盒,又问:“那你也不回学校么?”
魏光抓住她的目光,歪着脑袋说:“哎,我们不认识吧。”他突然朝前走了一步,微微弯下腰,反问她:“我说,你不也这么晚不回家么。”
夜风将墙壁上的纸张吹得沙沙作响。时茗低头将吹乱的头发顺到耳后,随后抬头置身事外般对那人说:“早点回吧。”
许是身高差缘故,那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突然笑了一声,随后低头点烟。
他看了眼时茗的背影,随后扭头看向电线上的麻雀。孤零零一只停在那,徒看得清一个黑色的轮廓。
烟慢慢飘起来,被微光渲染成淡黄,像蒸腾的雾气,给夜平添朦胧。
...
时茗走到那大字闪烁的网吧门口,就这么看一眼,被底下环境劝退了。
网吧在地下室,门口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