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的曲裾深衣。锦云若着红色,锦云诺着紫色,两人身量修长,体态丰盈,更是清丽妩媚。
司官高唱,“第二拜,拜师长教责之恩,恩重如山。”两人向着师长前辈,盈盈施了一礼。
婆子捧上了钗冠,长公主接过,走到两人面前,高声吟颂祝辞:“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
镇远侯千金为两人除去发钗,长公主加钗冠,宾客再次上前作揖祝贺。
两人又回到房里,更换上与头上钗冠相配套的大袖长裙。
两人面对天地,司官高唱,“第三拜,拜天地润泽之恩,恩情悠长。”两人又深深拜了一礼。
长公主起身下来面向东,锦相夫妇起身下来面向西。
长公主念祝辞曰:“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云若爱字敏静,髦士攸宜。云诺爱字谨言,君子攸宜。宜之于假,永受保之。”
二人落落大方地回道,“云若(云诺)虽不敏,敢不夙夜祗奉。”
而后两人又跪在锦相夫妇面前,聆听父母教诲,锦相道,“汝为锦氏女,当善修德行,勿辱门楣。”
连槿道,“吾之爱女,宜贤良淑德,孝必躬亲。”
两人又深深拜了一礼,“儿虽不敏,自当谨记。”
两人又向众宾客行礼致谢,锦相很是满意,笑眯眯地道,“老夫感谢诸位今日前来,参加小女及笄之礼,略备薄酒,不成敬意,还望诸位海涵。”
这繁琐的礼节总算是结束了,众人知道接下来的这才是重头戏,因为锦相今日可是有意要为两女择婿,就冲着今日所见两女,在座的世家公子,无不蠢蠢欲动。
但自始至终,唯有逍遥王爷一人,一直不动声色,让人猜不透在想些什么。
“既是饮酒,岂能无雅乐,云诺近日新学了一首曲子,给各位助兴,还望诸位勿要见笑。”锦云诺换了便服,抱着一把素琴,坐在屏风后,脆声道。
说着,素手轻拨琴弦,一曲流出,听者无不沉醉其中,一时不能自拔。
而墨衣的男子,轻轻转动手中的酒杯,神色一片清明。
一曲罢了,听者纷纷赞叹不已,锦相这一双女儿,不仅容色绝丽,更是身怀绝技啊!
这时,门外忽传来内侍官高唱,“圣旨到!”
众人立时面面相觑,立时起身准备接旨。
锦云若刚刚换上常服,就看到小丫头锦瑟匆匆忙忙跑来,“小姐,小姐……”
“怎么了,锦瑟?”锦云若擦去锦瑟脸上的汗水,示意她慢慢说。
“小姐,宫里来了圣旨,相爷让你去前厅接旨。”
锦云若不禁皱了皱眉头,这会儿怎么突然来了圣旨呢?
前厅,以姜羽澜为首等人跪伏在地,太监朗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丞相锦晔之女云若,贤良聪慧,才德兼备,朕甚喜之。今日及笄之礼已成,朕特诏进宫,赐封锦贵妃,居倾若宫,钦此。”
锦云若小脸一白,怎会如此,她一时浑浑噩噩,犹在梦中。今日本想及笄之礼过后,寻得良人,可一切却被这一道圣旨尽数打破。
她不禁抬起头,望着前方那个墨色的身影,看来都是奢望了,或许她只能远远的望着他的背影吧!
而她不知的是,前方那个墨衣的男子,紧紧握在袖中的手,被他捏的生疼,才强自按压下波动的情绪。
直到手被锦云落紧紧握住,锦云若才回过神来,低头谢恩。
锦云落担忧的望着锦云若,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锦丞相,两位小姐今日及笄,咱家未能祝贺,现在这里道声贺。云若小姐是有福之人,得到陛下如此隆恩,实在是恭喜恭喜!”李公公作为太监总管,这见风使舵的本领,自是不凡。
这不经过宫妃选拔,直接就被赐封为一品贵妃,这是新帝登基以来,从未有过的。爬因为新帝并非贪色之人,后宫中妃子并不算多。由此可见这锦氏小姐地位之高,仅在中宫那位之下。而且,假以时日,入主中宫,也不是不可能,这位可是万万不能开罪的。
“多谢李公公,还望李公公万莫推辞,留下饮两杯薄酒再走也不迟……”锦晔心里也是波涛汹涌,但面上还是平静如水。
“多谢相爷的好意,但这圣上还等着咱家回去复命呢,这酒啊,暂且先留着,咱家改日再来叨扰相爷。”
待宫人走后,宾客纷纷上前道贺,锦相含笑应下。众人心思各异,这突来的圣意,是何等荣宠。有了一个在宫里做贵妃的女儿,这锦相在朝堂的地位,恐是更难有比肩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