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宫。
“兵不厌诈……”锦云若只是淡淡地说了几个字,陆吾立时明白了她的意思。
次日大早,锦云若将倾若宫的宫人,悉数召了进来。
锦云若端坐着,轻轻品着茶,一脸的冰冷威严。
宫人面面相觑,这位主子一向对宫人宽厚,今日这种阵势,倒是让人不懂。
“林大人,麻烦你将事情说一遍!”锦云若冷冷地开口,无声的威严。
“微臣在娘娘的药里,发现有人做了手脚,意图谋害娘娘,其人用心险恶,当诛!”
锦云若的话一出,所有宫人都立时变了脸色,忙跪倒在地,口中高呼,“请娘娘明察,奴才(婢)绝不敢加害娘娘!”
“看来是本宫平日里太过仁慈,竟然有人在本宫的眼皮子底下,使这些下作手段!”锦云若冷笑了几声,让宫人胆寒。
“陆统领……”
“娘娘,这下药之人必是在宫中,请允许卑职搜查这些宫人的房间。”
过了半响,陆吾前来拜见,“启禀娘娘,卑职并没有搜到什么。”
“哦?”锦云若明显很是失望,揉了揉额头,“陆统领辛苦了,此事改日再查吧。”
“你们都先退下吧,若让本宫查到是谁,休怪本宫无情!”锦云若忽然道,宫人如蒙大赦,唯唯诺诺地退去。
“娘娘,你怎么……”锦瑟有些不懂地问道。
“不要着急,锦瑟,仔细注意那个叫绿意的丫头。”锦云若瞧得分明,那丫头刚刚可是神色有些不对。
时近一更,宫中已是寂静无声,宫灯熄了一半,半明半暗。
锦云若却毫无睡意,拿着金簪挑了挑烛芯,烛火跳动里,映得她的脸半边明半边暗。
过了一会儿,宫灯全部被点亮,陆吾走了进来,后面的侍卫还押着一个宫女和内侍。
两人低着头,全身瑟瑟发抖,锦云若冷哼一声,禁军让两人抬起了头,那丫头正是绿意,小太监倒是面生得紧。
“咦,这不是连公公吗?”织夏惊讶地道,认出了内侍,锦云若这才知他是温贵人身边的。
“怎么这深更半夜的,连公公不在温贵人身边伺候,却来本宫这里溜达?”
“奴才……”连公公脸色难看,一时说话吞吞吐吐,“娘娘饶命,奴才只是半夜睡不着……”
“啪……”锦云若将手中茶盏狠狠摔在地上,“本宫的耐性不好,懒得和你废话,陆统领,就辛劳你了。”
“是,娘娘,卑职的慎刑司好久没碰到硬骨头了。”陆吾的声音冷幽幽地,让连公公身子抖得筛糠一般,面如土色。
这宫闱里的人哪个不知,进了那里简直生不如死,可是……
连公公一咬牙,“娘娘,这都是绿意这小蹄子,约奴才半夜来倾若宫,奴才真的不知……”
旁边的绿意瞪着他,不可置信,“你……”
“哦,陆统领,这嘴巴这么硬,你看……”
“娘娘放心,就看看是他的嘴巴硬,还是卑职的手段硬……”陆吾冷笑,森冷的语气让人胆寒,“拖下去!”
看着侍卫将连公公拖走,绿意一时慌了神,“娘娘饶命,奴婢对娘娘是忠心的……”
“是吗?那这是什么?”锦云若摔给她一包东西,绿意一下脸色大变。
她不是将这药包处理了吗,怎会……
“娘娘饶命……”绿意一时无话可说,只能不停地磕头求饶。
过了一会儿,陆吾前来禀报,“启禀娘娘,连公公已经招了……”
“嗯,带上来。”
看着那血肉模糊,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锦云若心头一跳,这慎刑司的手段也未免太骇人了。
陆吾低下头,眸光幽深,这女子的心智不错,若是一般人,看到这般景象,怕是已经失控。
“说吧……”锦云若平复心情,淡淡地开口。
“娘娘,奴才也只是听温主子的吩咐,请娘娘开恩……”连公公的声音甚是微弱,只剩下了半口气。
“娘娘,奴婢也招……奴婢……奴婢之前是伺候在温贵人身边的,是连公公找到奴婢,给了奴婢一些好处,所以奴婢一时糊涂……”绿意牙齿都在打颤,说话断断续续的。
“绿意,娘娘平日里待你也不薄,没想到你竟是这狼心狗肺之人。”锦瑟实在是气急,小姐就是对这些宫人太善良了。
“锦瑟,何必与这种人置气,陆统领,这二人就劳烦你了,至于皇上那里,本宫会有所交待的。”折腾了许久,锦云若感觉很是疲倦,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是,卑职定当尽力。”
等陆吾退走后,锦瑟一脸好奇,“娘娘,你怎知他们今夜会来……”
“那种药必须密封保存,定是有药包残留,本宫之所以让陆吾搜查,只是虚张声势,为的就是让那人自乱阵脚,定会想着把药包赶紧处理掉,而本宫只需要守株待兔,等着那人自投罗网即可。”锦云若轻声解开了锦瑟的疑惑,水眸中闪烁着光芒。
“娘娘,你好厉害啊!”锦瑟一脸崇拜,小姐真是聪明啊。
“娘娘,这件事肯定是温贵人的主意,你……”
“不要着急,这事本宫自有计较。”锦云若暗自沉思,太过凌厉终是不行。
姜羽寒知道审讯的结果后,什么也没有多说,一道圣旨就将温晴祺打进了冷宫。
就这样没过几日,竟是传来了温晴祺的死讯,锦云若心下大惊。
但事情并没有这样结束,让锦云若始料未及的是,温晴祺死后不久,身边的宫人喊冤,拿出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