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云若没有想到,多日不见的沈青萝,竟是如此颓唐,全无之前的妖娆与张狂。
锦云若忽然觉得浓重的悲哀,这就是后宫里曾经尊贵无比的女人吗?
锦云若得体的向她行礼,沈青萝依然骄傲的仰着头,“锦云若,你来做什么?”
“皇后娘娘,宸妃几日前小产了,你可知道?”锦云若观察着她的脸色,沈青萝面不改色。
“哈哈,那个女人活该!”沈青萝笑得得意,锦云若怒火中烧。
“皇后娘娘,你怎能如此狠心?”
“那个女人还想母凭子贵吗?休想,锦云若,你是不是很痛苦啊?”沈青萝笑得得意,看着锦云若痛苦,她就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皇后娘娘,云若自认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锦云若不知道沈青萝的恨,从何而来。
“锦云若,你为什么要进宫,凭什么陛下会对你那么特别,你又凭什么夺走我的一切!”沈青萝将一切的错,都怪罪在锦云若的身上。
“就算你恨我,可是诺儿的孩子是无辜的,”锦云若想到那未成型的孩子,整个人都是痛恨。
“无辜?踏进了这宫闱里,谁又不是无辜的人,我也曾憧憬陪在他的身边,即使他不爱我,我也可以陪着他。可是,自从你进宫之后,一切都变了,我不仅失去了他,连和他共临天下的资格,也一点一点被剥夺,我怎么能不恨?”沈青萝的眼睛里是最深的眷恋,锦云若忽然觉得悲哀。
这就是后宫里的女人吗,没有追逐爱情的权利,只能由帝王的宠爱,来决定这一生的命运吗?
锦云若觉得窒息,她不想要这样葬送她的一生。
“锦云若,你不用再查了,那松脂蜜蜡是我让人抹上的。”沈青萝坦承了一切,连辩解都没有。
锦云若忽然不知能说些什么,这个女人可怜又可悲。
“锦云若,我知道你的心并不在陛下身上,但是从你踏进宫闱开始,你就生是帝王人,死是帝王魂,你这一生也休想得到幸福。”沈青萝附在锦云若的耳边低语,她冰冷的话语如同魔咒,让锦云若通体生寒。
姜羽寒知道之后,将沈青萝想要赐死,被太后阻拦了下来,毕竟是自己的外甥女,她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
姜羽寒考量了一番,将沈青萝打进了冷宫,废去了她的皇后之位。而太后也隐居在万寿宫里,诵经礼佛,不再过问后宫之事。
至此后宫里的一切,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姜羽寒一直在锦云诺处,陪着她渐渐走出伤痛。
“娘娘......”织夏看着锦云若,似乎面有难色。
“怎么了?”锦绣和锦绣如今被锦云若送到了锦云诺的身边,这样她才会比较安心。
“陛下要赐死前皇后,她不肯,在冷宫大闹,甚至辱骂娘娘。”
“什么!”锦云若一下从贵妃榻上惊坐了起来,姜羽寒怎么突然要赐死沈青萝。
“是宸妃娘娘,她在陛下面前痛哭,道是要凶手偿命。”
锦云若呆呆坐着,心里不能平静,“本宫要去冷宫。”
那破败的宫殿,让锦云若心惊,竟像是到了久无人烟之处。
渐渐看清楚是一处宫殿的模样,宫瓦残破,雕栏画栋上积着厚厚的灰尘和凌乱密集的蛛网,看不清上面曾经绘着的描金图案。
还未进冷宫,便听到女子若有若无的歌声,锦云若寻声走了进去。
一众内监看到锦云若,忙躬身行礼,“参见贵妃娘娘。”
沈青萝被几个内侍拉住,跪倒在地上,她一身缟素,面色苍白如纸。
看到锦云若,她的脸上闪过一缕苍凉,而后不再挣扎。
“放开她。”锦云若淡淡地道,感觉到悲凉。
“锦云若,本宫想和你单独谈谈。”沈青萝忽然这样说道。
“娘娘......”芝纱显然不放心,毕竟这个女人平静的可怕。
“怎么,锦云若,你怕了吗?”沈青萝的嘴角勾起嘲弄的笑意。
“好,本宫应你,你们都退下吧。”锦云若挥退众人,她知道这个女人之所以搞这么大的动静,无非就是要她来。
房间里只剩下了两人,缕缕的帷幔被风吹起,徒增许多森寒之感。
“锦云若,我输了……”沈青萝垂下眼帘,一脸挫败。
“皇后娘娘,云若本无意与你争任何东西,而且进宫为妃,也非云若之愿。”
“我和他一起长大,自小舅母便告诉我,我会是他的皇后,我也一直都仰望着他,看着他君临天下,成为最睿智的帝王。大婚那日,我很开心,因为我终于成为了他的妻......”沈青萝娓娓道来,锦云若静静地聆听,说到底,她只是爱上了帝王的可怜女子。
“可是,他却告诉我,他讨厌我,讨厌他母后安排的这一切。自此,我和他相敬如宾,表面上我风光无限,可是我却永远也得不到他的心......”沈青萝的语气里,是浓浓的悲伤。
“慢慢的,我觉得这样也挺好,哪怕他不爱我,他也不会爱上别的女人。可是直到那日,桃花节归来,他忽然下旨纳你为妃,我知道他动心了。”就是那时起,沈青萝感觉到惶恐,因为姜羽寒的偏爱太盛。
“直到你进宫,陛下对你一直都是与众不同的!”
“陛下喜欢的人,并不是我......”锦云若忽然摇了摇头,沈青萝一直误解了。
“最开始我也以为,陛下喜欢的是你的妹妹。可能中间是哪里出了差错,才让你进了宫。可是那日你落水,陛下的紧张,根本不是作假。你在云岚殿昏迷,我就知道陛下喜欢你,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