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姜羽澜凑近她,低声笑道。
“你是说?”锦云若一时眼睛亮晶晶的,立即挑中了一匹白马。
“云若的眼光真是好,这是追风。”姜羽澜朗声笑道,给她介绍这白马。
锦云若伸出手摸着它,马儿顺从地低下头,很是乖顺。
两人出了城,一路向北而行,所见皆是辽阔原野,苍茫景色。
之前锦云若所知皆是书中的文字,等到真正见到,锦云若才发现那些薄弱的文字,根本无法描绘出这壮丽山河的万分之一。
姜羽澜扬鞭指向远方,“那是雪女峰,黎疆最高的山峰,峰顶积雪万年不化,从未有人能攀过山腰以上。黎疆牧民故老相传,那峰顶是神灵的居所,凡人不可亵渎。”
“我从未到过那么高的地方。”锦云若由衷感叹,心下无限神往。
“我也只到过山腰。”姜羽澜慨然一笑道。
“翻过那座高山便是大漠,四面茫茫皆是黄沙,一直向北绵延百里,就是落桑的疆土了。”
顺着姜羽澜扬鞭所指的方向,遥想狂沙荒漠,锦云若不禁心驰神往。
遥望那天地尽头的红日,锦云若回首对姜羽澜一笑,“子渊与我较量一下骑术如何?”
姜羽澜朗声大笑,勒缰驻马,“让你三百步!”
锦云若轻哼一声,猛夹马腹,催马跃出。
座下名唤“追风”的白马不是凡种,奔驰之间仿如御风踏云。
姜羽澜纵马追了上来,黑白两骑渐渐并驾齐驱。
姜羽澜侧头看着锦云若,满目惊艳,朗声笑道,“云若究竟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晓的?”
锦云若与锦云诺的骑术,由锦云落亲自教授,外人皆以为那纵马飞跃的是锦云诺,却无人知晓真正如风一样的女子,是外表温婉的锦云若。
飞奔了一段路程之后,锦云若与追风都已经有些乏力,姜羽澜却还气定神闲,逐月更是越发神气昂扬。
“罢了,你赢了!”锦云若深喘一口气,不忍再催马,笑着将马鞭掷给姜羽澜。
“云若承让了。”姜羽澜勒缰缓行,温柔凝望着锦云若,“累了吗?”
锦云若摇头微笑,掠了掠鬓发,这才惊觉已经走得太远,四周都是无边无际的旷野,天色也已暗了下来。
暮色沉沉,远处有数座木屋毡房,牧民们已经升起了篝火炊烟。
成群的牛羊正被牧童驱赶回家,欢快悠扬的牧歌声,从羊群中传来。
天色已经黑了,两人索性去到那几户牧民家中借宿,正赶上晚归的牧人回家。
陌生来客的到访,让热情淳朴的牧民大为高兴,也没人追问两人的来历身份,只拿出最好的酒肉来款待两人。
酒至酣时,人们围坐在篝火旁,弹着锦云若从未见过的乐器,唱起一些她听不懂的歌。
“客人,和我一起跳支舞吧!”有年轻的姑娘走到了姜羽澜面前,眸子清澈,一派率真坦荡。
锦云若始终笑吟吟看着姜羽澜,也不出声,显然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云若可知,这里的规矩,若是应了这姑娘的请求,我可要负责的。”姜羽澜凑近锦云若,低声道。
那真可惜了,她还想看姜羽澜跳舞呢,锦云若顿觉遗憾。
“我不会跳舞,让我娘子代替我吧。”说着,姜羽澜推了锦云若一把,将她推向了那姑娘。
年轻的姑娘愣了一下,但还是笑了笑,拉着锦云若走向了人群。
姜羽澜忽然低低地唱了起来,“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于以求之?于林之下。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周围都安静了下来,唯有姜羽澜的歌声在草原上回荡,很多的年轻女子痴痴地望着他,但是他的眼眸里只有锦云若的影子。
伴着姜羽澜的曲子,锦云若纵情起舞,让所有人目眩神迷。
那女子是草原上最美的精灵,夺去了所有人的目光。
“乌罗雅,乌罗雅......”所有人开始惊呼,围着锦云若起舞。
等到锦云若停歇下来,一个老者走了上来,“雪女神会保佑你们的,愿你们幸福。”
锦云若有些不解,疑惑地望着姜羽澜,只见姜羽澜虔诚行礼,“ 谢谢阿叔的祝福。”
夜色渐浓,牧民各自归家,四野寂静,草原的夜空,布满了星辰。
锦云若坐在草地上,仰头任夜风吹去脸颊的发烫,心潮依然未能平静。
“过来。”姜羽澜不由分说将锦云若揽进怀里,用披风裹住,轻声问道,“喜欢这里么?”
“喜欢。”锦云若含笑望向他,“我从未见过这么美的地方,也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
姜羽澜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声音轻柔,“之后我可以常常带你来这里玩。”
“子渊,乌罗雅是什么意思?”锦云若仰头问道。
“在落桑国的传说中,那高耸的雪女峰上,住着一位美丽的女神,她的名字叫乌罗雅。她保佑着牧民,给了他们风调雨顺,健康快乐。”
“在这里还有一个传说,雪女神爱上了凡人男子,为了与他相守,雪女神化作雪峰,永远留在人间,所以得到雪女神祝福的有情人,定会幸福美满。”
姜羽澜娓娓道来,锦云若靠在他的怀里,一时痴迷。
“子渊,你说,我们会得到雪女神的祝福吗?”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几分犹疑。
“一定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