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茉,“等你外公回来,我尽量去说。”
从前还有个闻家老爷子闻糠,是于茉的公公,走得早,陆阵杰成了这个家的一家之主,家里人人都怵他,又不得不倚靠着他生存。
无论是利益的捆绑,还是情感的羁绊,陆闻两家早就合成一家了。
现在家里的老大是陆阵杰,那么将来是谁?闻盛川,现在驰上集团的少东家。
谁掌握了这个家的经济命脉谁就最有权利。
看似,得罪谁都不好。
而且她和闻盛川的母子关系是越来越恶化了。
于茉叹气,“你把牛奶喝了,早点休息。”
“干妈……”陆霖晚想挽留,可是于茉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心凉了半截,蜿蜒进舌苔,变成一点点苦。
眼泪也止住了。
她随意抹掉脸上的一片湿润。
白哭这么久了,白装了,于茉为什么不能够坚定的站在她这边,为什么她的语气和行为上都明显的向着闻盛川。
她只说找闻盛川谈谈,找陆阵杰尽量去说,而不是我一定为你讨回公道。
陆霖晚悲愤交加,双脚沾地,拿起刚被送来的乳白色的牛奶,玻璃杯中牛奶已经凉了,她的手却在发烫。
陆霖晚走进浴室,一把将牛奶尽数倒进洗手池,冲掉。
她不爱喝牛奶,更不爱在晚上喝牛奶,她总觉得纯牛奶有股腥味。
于茉她忘记了!她干妈忘记了她告诉过她不根本不爱喝。
她喝,完全都是从小被逼出来的,陆家二老从前以她长身体为由,强行让她喝的,那时候还小,反抗了就要挨手板。
就算被接到了闻家住,也不过是隔壁,陆阵杰那双眼睛早为她划分好了控制范围。此后她也就习惯了,妥协了,她只能悄悄忍着。
她有时候觉得,失去女儿的陆阵杰就是故意拿她出气的,把没能看紧女儿的遗憾实施在她身上,而这种情感转移,却变质成了极端的控制。
陆良芸……她妈妈。
如果她还在的话,她会心疼的吧。还有那个世界上最好的父亲。他说过,他永远都不会离开她。可惜他却最早离开。
他说,有爹在,谁都不许欺负我们家晚晚。
陆良芸说,以后招个上门女婿,我才放心。
她才四岁,不懂这话,可是她记得那时候非常赞同,嘴上欢呼着:好耶!
他父亲韩实笑了,囡囡你知道什么叫上门女婿吗?
陆霖晚没有立刻作答,抱着这问题去幼儿园问了一遍,她回家告诉他,爹地,今天我在园里有了好多,好多男朋友。
陆良芸和韩实被惊掉下巴,什,什么?
她一本正经的解释道,妈妈说找女婿,我去幼儿园问了小朋友们,有人说是男朋友的意思,妈说招上门女婿就放心了,那越多女婿,妈妈就越放心。妈妈你放心,我明天就带他们来我们家。
闻言,陆良芸和韩实先是捧腹大笑,随后才跟她解释了好一番,并且还对她进行了一番基础的男女之别的教育。
思念翻江倒海而来,关了灯,窗外月色泄进浅色地毯,风吹动帘子,月光在地上舞蹈。
直至凌晨,陆霖晚的梦走了,曾经的父母也跟着走了。她醒来时,眼角夹着泪花。
喉咙干涩,好渴。
她缓缓起身下床,从沙发上捞起一条小毯子给自己披上,想到楼下找水喝。
陆霖晚以为灯都关了,没想到走到楼梯间时,见到从客厅折射进拐角的昏暗暖光。
是谁还没休息?
她没穿鞋,光着脚走路没声儿,就差几阶台阶时,却听见墙后于茉的声音。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住。”
“我是为了晚晚。”闻盛川看见于茉打扮整齐,像是要出门的模样,没问。
“你强迫她晚晚了?”于茉语气带点责备。
闻盛川眉梢微挑,那丫头是告状去了。
“没。”他否认。
于茉,“她脖子上的吻痕怎么解释?”
墙后的陆霖晚已经从楼梯上坐了下来,听见这话,她的手微攥紧了衣角。
“说了没做。”闻盛川有些不耐烦,随后带着恶毒说,“做了又怎样?你杀了我?”
“你…闻盛川,晚晚她小女孩心性,你要是为难她,你叔公不会饶了你。不是真心喜欢她,你就别娶她。”于茉提高了声线。
闻盛川不屑,“怎么?想着把她指给你小儿子么?”
于茉愠怒,“我是替晚晚着想!”
“是不是你心里清楚。”闻盛川眸子淬了冰一般,“在国外我没让人把闻盛飞给杀了,算给你面子了。”
于茉整个人处于紧绷,只能干气着,“两年前他国外遇险,你还想下死手?!他可是你弟!”
“你和我二叔那混账生的儿子,我留他一条命,已经仁至义尽了。”闻盛川
于茉,“你父亲对我无义在先,你就不能怪我无情。”
闻盛川,“所以你出轨谁不行,非得是闻次坤?”
于茉正欲马上辩驳,闻盛川再次开口,“你们两个上赶着婚内出轨,不应该才是绝配么?于茉,我不过是看在你和我还有点血缘关系的份上,一再忍让你和闻盛飞,但你要敢打晚晚的注意,我让你们比死还难受。”
他眼神犀利,像是掺了血,一会儿又白森森的,一股腥味在无形间漫出。
于茉心下怵了,她真的没能想到闻盛川现在能变成这样,戾气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