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信念,咬着牙白手起家。
然而,两年的同居时光却是永存在他心头的一根刺,他一边要忙着创业拉关系,一边要无条件支付鲁西肆意挥霍的无底洞行为,那份喜悦与爱意也在日常琐事中渐渐消磨殆尽,最终促使他与鲁西分手的导火线是鲁西背叛了他。
与鲁西分手后的半年,他的事业渐渐走上了正轨,父母亲也不再抱怨他的离家,他又重新搬回了苏宅,只是不会继续承家业当个医生了。
在母亲的竭力安排下,他与魏家独女魏婉兮相识了,魏婉兮是名门出身的富家女,她的气质永远都是温婉如玉,语气神情皆是细声细语,面上从来都不显喜怒,学识渊博,见解独到。这样优秀的人,之所以会和他扯上关系,是因她学医,拜了父亲为师。
这场长辈牵线搭桥的相亲,原本他就不当一回事,魏婉兮的冷淡态度更让他觉得没戏,应付了事而已。没过多久,母亲就在后院捡到了被抛弃的女婴,若不是她那双宛若鲁西的眼眸,他定不会留下她。
之后,家里开了表决的会议,他不同意女婴挂在父亲名下,本是他自己种的因,他就应该自己承果,他给她起了宁灵二字,是希望她这一生平安喜乐。
苏宁灵自小乖巧懂事,是他最期待的女儿形象,她的模样渐渐与鲁西重合,脾性出乎意料的温和,更有意愿承祖业,立志当医生,他很自豪拥有了这份亲情,庆幸着苏宁灵没被养歪,也就不再拘泥于年少的失败爱情。
原以为,他认为的苏宁灵是最听话的,却不成想她竟公然拒了沈家的婚,现今想来,这苗头的转变应是在那一天。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他如往常一样享受早餐,见到了不同于往日的右手边,突然空了位置,眉头拧了些许,问:“阿灵呢?”
沉澄适时递上一杯红茶到苏通面前,正欲回答几句,就看到了自扶梯缓缓走来的一抹米白色的侧影,嘴角勾起道:“阿灵,这就来了啊。”
“父亲,母亲,早上好!”
整个苏家,唯有苏宁灵是这般称呼她的亲父与继母的,她乖顺地落坐在苏通的右手边位置,替苏通剥了颗茶叶蛋,茶色的蛋壳一层层剥落,洁白光滑的蛋稳稳当当地放在了苏通的碗里。
佣人递来一块米黄色的毛巾,苏宁灵若无其事拿起擦了擦沾着茶汁的手指,然后,才拿起刀叉享受桌前的一块芝士乳酪土司。
饭后,苏通本该是坐上车到星途开会,但他心里总觉苏宁灵有些异常,思索了好一会儿,还是将人喊到了书房。
苏宁灵本周排的是中班,她并不急着上班,端了一个装着紫葡萄的果盘就进了苏通的书房。
书房内,苏宁灵低眸,静静地剥葡萄皮,等着苏通先开口询问,苏通挥手拒绝吃葡萄,他很直接地开口了:“阿灵,你怎么了?”
“我没事啊,父亲。”苏宁灵将原本递给苏通的葡萄,调转了方向,入了自己的口,她又补了句:“父亲,您一直忙碌星途的事,饭后还是该多吃些水果才行。”
苏通问不出什么实际的话,他细细打量着苏宁灵的神情,是很正常的乖巧,有些无奈地说:“水果这东西吃个一次两次就罢了,天天吃受不了。你和沈煋的婚事将近,可有紧张的情绪?”
“是有一些,不过,应该很快就能缓解的,沈煋是个不错的人,我相信……他会好好待我的。”苏宁灵的话语很轻,清甜的葡萄含在嘴里,有些许停顿在苏通看来都是合理的。
“既然,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也算是一段不错的姻缘,我也没有什么好愧疚的了。”
苏通在苏宁灵面前,从来不曾掩饰过这段利益最大化的姻亲,星途能走到现在的位置,苏宁灵亦是知情人,可惜苏宁灵没有经商的能力,星途注定不会到她的手上,顶多就是得到一些股份分红。
“阿灵,你想要什么,我都倾尽所有给你,你一定能体会我的良苦用心吧。”
“嗯,我都理解的,父亲,我不耽误你办公了。”苏宁灵正好听见苏通那不断响铃的手机铃声,很识相地捧着剥了一大半的葡萄,离开书房。
出了书房,撞见了拿着苏通公文包的沉澄,苏宁灵恰到好处地打了声招呼。沉澄拿了果盘里几颗剥好的葡萄吃着,不由地心情愉悦:“真甜。”
“母亲,您还吃吗?”
“不了,我得把这包给他,明明说好的开会,居然还在磨蹭,真不像他平日的作风。”
沉澄这层妻子的身份有理由数落苏通的不是,苏宁灵没有继续交谈了,兀自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刚将果盘里的葡萄收拾完,苏宁灵走到了洗水池洗着手,她的一双手,完美无瑕,指长纤细,顺着涓涓的水流,随意翻转都是舒服的水花,轻轻阖上了那双黑白分明却极其沉静的眸,一点也不在乎米白雪纺衫的袖扣滑掉了一颗,极低极柔地说:“沈煋……那就是个没良心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