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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皮囊(2 / 3)

才知道,他那点易容画皮的技术,在佚彩面前根本不够看,佚彩又戴着心铃,再多伪装也形同虚设。

但佚彩神色未改,迎他进来。

行了,她睡的比鬼晚得到认证了。

佚彩给他倒了一杯茶。

佚彩注意到令朝刻意避开了房间里的镜子,不禁感到有趣。

这世上竟也有怕鬼的鬼物么。

“姐姐,听闻最近夜里不太干净,我和那些东西打过交道……”

佚彩:“无妨,我并不畏惧。”

令朝:“那就太好了,姐姐可以保护我吗?外面太危险了。”

佚彩:?

……最危险的东西不就是您老人家吗。

但是她没有拆穿,自己喝掉了倒给令朝的热茶。反正他也没拿自己当外人,嗯,外鬼,那就不讲这些虚礼了。

令朝进门之后,房间温度下降了几度。佚彩随口吩咐他去烧点火,让房间烧暖和点。

然后令朝很听话地响指一打,冒出几团青色的火焰,欢快地绕着她的床头转圈圈。

很好,这下更睡不着了。

银白的月光打在令朝身上,平添几分妖异。“仙上睡不着吗,要不要换小昭给仙上讲个故事。”

熟悉的称呼仿佛回到了当年清阙池无忧无虑的岁月。小时候,佚彩会在画法器图纸的时候给他讲故事,让他赶紧睡着。

佚彩轻轻应声。

令朝开始讲述,一个女子偶然救下了一个病弱书生,将他养在家中。两人甚是投缘,很快结为连理。

一晚,女子见枕边无人,四下去寻,竟看见一只非人之物,将书生的皮铺在桌上,用画笔细细描绘。

原是那非人之物披皮举身,化为玉郎,与她朝夕相对。

佚彩呼吸逐渐平稳,就在令朝以为她已经睡着的时候,听见她问。

“后来呢。”

后边的故事,令朝还没编出来,她这一样一问,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人鬼殊途,哪还有什么后来。

见令朝久不应答,佚彩自己补上了结尾。

“后来,二人一起修道成仙了。”佚彩困得有些模糊的声音传来,而后渐渐睡去。

令朝黝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你好像总是希望别人的故事结局圆满。”

披着虚假皮囊的非人之物想悄悄拉她的手,却想起自己体温太低,只好隔着被子,偷偷抱住了他的光亮。

明明他丑陋,卑劣,懦弱至极。

却还是无法克制地靠近她,像扑火的飞蛾。

佚彩第二天早早就醒了。

说实话,大清早近距离看到抱着自己的令朝,还是很有冲击力的。

但是佚彩很有礼貌,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起床了。”

令朝有些懊恼,被仙上令人安心的气息环绕,他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不过好在仙上看起来并没有生气,还捏了捏他的脸,果然他画皮的技术还是可以的。

令朝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佚彩委婉提醒,“不去照照镜子整理一下吗。”

令朝立马苦着脸,不愿意看镜子一眼。“不了不了,姐姐一会儿要出门吗,我可以一起。”

佚彩瞥了他一眼,“外面太晒,不想出门。”

“我帮姐姐撑伞。”令朝依旧热情。

“……好吧,如果你想。”

佚彩真的带他出了门,他撑着伞,伞面不断向佚彩的方向倾斜。

在令朝大半个身子都暴露在阳光下之前,佚彩伸出手覆在伞柄上,将伞扶正。

两人的手交叠,佚彩像是感知不到温度,没有松手。

可能外面确实很热,一路上没碰见什么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仙上回头看他笑的次数有些频繁了。

难道他画的这张皮其实比本尊长得好看吗?

令朝有些不确定了。

鸣烟派的花开了,很漂亮。不是那种大朵大朵,富贵艳丽的品种,都是随处可见的小野花。

散落在草地里,像一捧五颜六色的星星。

两人都没想到,草地里有一汪水塘。扭曲的波纹映出了令朝的模样,原来他精心画好的皮早就不知道掉到了哪里。

令朝脑子轰的一下一片空白,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带着小心思被搞砸后的不知所措。

佚彩平静地开口,仿佛只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你说我总是希望故事圆满,可我知道,人生海海,每个人都在浮沉挣扎,目之所及皆是遗憾。”

“就像人很难与自己和解,但哪怕姿态狼狈,你仍是你,是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这一切无关皮囊。”

“我们要去成为更好的自己,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休休有容,八窗玲珑。

佚彩素来豁达通透,仿佛天生就是下凡传道的仙士。

他能得此一言,即便赴汤蹈火又何足报答。

令朝依偎着佚彩,泪流满面。

佚彩哄孩子似的将高大的少年抱在怀里,笑着轻轻拍他的脑袋。

“乖,别哭了。本来就丑,哭起来更丑了。”

“让人鬼都闻风丧胆的暗修头目竟然是个小哭包。”

“还记得我的代步机关,那个青铜乌龟吗,别看它不好看,但它实用啊。”

佚彩试图缓和气氛的安慰,一句接一句扎在令朝心上。

“那我不就是,又丑又没用。”令朝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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