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了。”不堪回首的前尘旧事何处闻?哈诺娃心知肚明,这些自己所舍弃的事物总有一日还是会再度奔赴她的怀抱。
逃避着,害怕着,耽溺在自己的白日梦,渐渐说她盲目,失去了豁达的目光。
她摔离了通往现实的路途,选择自暴自弃的藏在封闭的幻想中,歌咏过去的童谣,试图以这种自欺欺人,抹灭自尊的方式固步自封。
不过,这首歌曲还是停下来了。
哈诺娃再次睁开双眼,此时的白昼早就淡去,此时是被薄暮所占领的晚霞时刻,所见之物皆被落日余晖染上同等的昏黄,连同远处群山环抱之上的云彩也不放过。
日落西山,夜幕低垂,再过不久这个梦也会随着太阳一起沉落海底,彻底殒落。
“哈诺娃,怎么了?不高兴吗?”少女的低落总是一旁的男人总能即时捕捉到,作为父女的他们之间总被无法看见缘分牵连着,寄宿着同样的血脉。
哈诺娃不确定该不该开口,毕竟她不晓得身旁的父亲是死后的幻想,还是与她一同迷失在幻境的魂魄,她被眼前的一切蒙蔽了双眼,是非颠倒。
“父亲……我们到最后还是会分离的吧?”无法继续逃避,摆在眼前的事实让哈诺娃意识到,她一直都在做着自以为是,一厢情愿的梦,冷若冰霜的苦涩滋味下肚,使她隐隐作痛。
已经死掉的是我们,她在千回百转后拾起被抛下的记忆。
心乱如麻,这样的感性是能被容许的吗?哈诺娃难以启齿起来,欲言又止。
哈诺娃的父亲闻言只是淡淡笑着,慈祥和蔼:「是啊,千辛万苦后,我们还是会再次道别。」
生死已定,这个冷酷的事实他比谁都清楚。
正是知道这件事,不曾遗忘,所以此刻的心情才比预想的还要风平浪静。
哈诺娃选择抱紧了父亲的身体,整个人埋头在这让人恋恋不舍,流连忘返的怀抱中,释放一直以来不曾展露,日积月累的哀痛悲凉。
童年回忆今日全数想起,这让她的内心越发沉重。
那一天的气息、悲伤、鲜红色的身躯、扭曲的面容、破碎的感情,全部都记得一清二楚。
“你可以不要离开吗……不要离开我。”现在还请不要离开她,不要将她的挚爱之人,日夜思念的父亲夺走,哈诺娃低声下气的请求着。
唯独你,唯独父亲不想再一次失去,她的内心这么呼唤着,呐喊着。
已经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
“恐怕没办法啊,我的孩子,梦总是要醒的。”温柔地、怜爱地,哈诺娃的父亲将怀中的少女满怀爱意的抱在怀中安抚,“而且……我不希望妳和我一样,我希望妳活下去。”
那一日的景色、血红、破烂的躯骸、枯萎的吐息、满目疮痍,全部恍如昨日清晰。
因为那一幕是如此骇目惊心,所以他才更加坚信自己的孩子应该抬头挺胸,勇敢地活下去。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宝物,心爱之人,而他想做的便是给与自己的孩子祝福,让她能够无所畏惧的继续向前,追逐自己的梦。
时间仍不留情地飞逝,吹拂而来的风如催促两人启程,推动着他们的身体。
阔别多时的父女俩依旧伫立于此,久久不离开。
内心深处作痛着,酸涩的苦楚扎根在心。
这是无法以言语的表达的感情。
不过,梦中有一天会醒来。
倘若一直留恋在这个世界的话,肯定会被斥责的吧。
泪眼婆娑,哈诺娃忍不住擦拭起自己泛红的眼眶,已经来到不得不分离的时候了,很快就必须说再见,挥别这个世界了。
一想到这里,少女便再也止不住泪水,泪流满面。
眼前的景色沉落在夺眶而出的水光中,摇曳起舞,模糊不清。
“爸爸……我,我……我其实还想和你多说点话……。”一抽一咽,哈诺娃结结巴巴的出声,压抑着多年以来的悲伤与思念,“还有好多话……好多话还来不及和你说。”
无论是自从成为忍者后多彩多姿的冒险生活,还是近年来意外发现的有趣事物,她都想要一一说出来,分享给她的父亲。
想要告诉他,他走后她也好好的活下去,照顾好妈妈和妹妹们,甚至成为了忍者。
想要出声,可为何此时像是如鲠在喉,说不出来?哈诺娃咬牙切齿,声泪俱下。
什么都说不出口,心真的好痛啊,撕心裂肺的悲伤使她陷入了万般痛苦啊。
“嗯,我知道,我都明白的。”仿若心电感应,哈诺娃的父亲只是露出慈祥的笑容,伸出手摸摸哈诺娃的头,“一直以来都很辛苦吧,抱歉,留给妳太多的负担了。”
“不,父亲您没错啊……。”明明我才是需要道歉的啊,是我害父亲献出自身去维持她自己的生命,她才是那个罪人啊。
话一出,哈诺娃几乎泪如雨下,全身颤抖着。
这种苦不堪言的悲痛占据了所有。
昏黄渐渐染上薄红,殒落的烈阳绯染天地。
世界正在渐渐破碎,离别的时间不远了。
“哈诺娃,抬头挺胸吧,妳没有错,别太苛责自己了。”心有不忍,哈诺娃的父亲选择露出灿烂的微笑去打破这份悲恸,“妳可是我的孩子,我引以为傲的继承者。”
与其继续悲伤,不如笑着告别,这可是仅有一次的机会,不好好把握的话只会留下遗憾。
他一直注视着哈诺娃奔驰的样子,而他也对哈诺娃的成长感到欣慰,他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跨越了种种苦难,他相信哈诺娃一定能够继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