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沉重下去可不是什么好事,哈诺娃如此认为。
哈诺娃选择转移话题:“凯,你和我讲讲我不在时候的事情吧,我错过了不少吧。”
“啊,妳确实错过了很多。”凯的眼神有点恍惚,但很快便恢复过来继续讲给哈诺娃听,仿若刚才展露出的涣散只是眼花撩乱产生的错觉。
喝了几口茶缓解口渴后,凯这才慢慢讲这一年半来哈诺娃没有参与的事情娓娓道来,无论是他们探查时空双子遗留的基地,又或是在城市内找到其他迹象。
露出端倪?不,恐怕自始至终,他们都不了解这个世界。
本以为眼界足够辽阔,可最后却颇有他们是井底之蛙的渺小和可笑。
气氛又一次冷却下来,比方才更加消沉沉重,坠入冰窖似的冷寂和窒息涌上全身,哈诺娃敏锐地察觉到凯的神情不对劲。
哈诺娃的微笑渐渐淡去。
“还记得妳和赞当时看见的的仓库吗,那些展示实验品的玻璃房间吗,我们后来发现那并不是全部的房间,后面还有更多无辜的受害者。”凯尽力以平静的语调阐述他的所见所闻。
那大概是他见过最惨烈的展览馆了,层层楼层内尽是面目全非,形体扭曲的牺牲者,无辜的人们在此化作无名尸骇,无声无息控诉加害者那丧尽良知的手段。
踏出一步,深入敌营,前方便是笼罩在黑暗之中,敌人罪恶的证据所在之处。
“房间比我们想的多,据赞估计,至少有一千名民众受害,经过实验后,他们就被放置在那一间间玻璃房内,再也不去触碰。”彼时的调查经历始终挥之不去,凯还能想起那骇目惊心的画面。
他与大伙们在那宽阔的收纳仓内调查了许久,他们几乎是从上到下彻底摸索了一次。
一路上的玻璃隔间内,各种扭曲的形体层出不穷。
被烈火灼烧的、明明被砍成两半却依然蠕动着身体的、体无完肤的拼接之物死命捶打着墙壁呼唤着、 一个身上全是眼睛的人瞪着经过的他们、血盆大口中,是一个男人的头。
太多了,根本说不完,千奇百怪的物体数不胜数。
而最让人心惊胆颤的是,他们没有死,那些无辜的人们还活着。
“是的,他们还活着,他们甚至还在往玻璃上捶打着,留下血迹。”在目睹哈诺娃那恍惚的眼神时,凯明白她想要问什么。
如之前所提,那些人们纵然全身上下无一处完好,连人型都维持不了,但他们就是还活着,拼死拼活的呼吸空间,偶尔发出不净且使人毛骨悚然的可怕音色。
漫长的探索,他们都渐渐心力憔悴。
这一次的基地探索让他们领教到了时空双子那丧尽天良,毫无人性的所作所为,仅仅只是诺大的仓库就让他们心惊胆颤,头皮发麻。
水声潺潺,潮湿的空间内格外引人恐慌不安。
“但,那并非我们的最大发现。”纵使以上的所有足以留下永恒的印象,挥之不去,可凯在和其他人彻底探索完后,认知到前面的充其量只是开胃菜。
哈诺娃一头雾水:“最大发现?”
前方不堪入目的景象竟然不是最震撼的吗?哈诺娃微愣,她本以为这已经是极限了,可显然真实情况比她想的复杂很多。
“是的,后来我们继续前进后,发现了更大的空间。”凯抬起头长叹一口气,“简直没完没了啊,毫无尽头,古老祭坛与一个地下研究所连结在一起。”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落下帷幕的同时,又有什么亦因为他们的发掘而浮出水面。
哪怕是见多识广的吴大师目击后也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
凯慢慢道来,先是从祭坛开始谈起。
据众人的调查显示,祭坛与时空双子的基地是相连的,但最准确的说法是时空双子的基地正是建立在祭坛之上,他们以远古祭坛为基础,进行扩张和进一步的使用。
祭坛内晦暗无光,墙面与地面上的萤光图腾折射出的光便是此地唯一的照明,整个封闭的静谧空间内苔藓与藤蔓丛生,湿滑的地面让人只能小心翼翼地稳步前行。
“祭坛内到处都是瘦骨嶙峋的白骨,那些培养管内浮着一具具腐烂的尸骸。”谈及探索旅程,凯不禁内心一寒,鸡皮疙瘩爬满全身。
扭曲的白骨们纷纷维持着祈祷的姿势朝着天花板,仿若死前都一直向着谁祈祷,而培养槽内的那些浮尸也早已腐烂到辨别不出是谁。
“我们在祭坛内看见了一些用现代用语留下的刻痕,文字说:【不要向深渊祈祷,不要凝视深渊,它是入侵之物】、【下一个两千年要来了,快逃。】”那是不明所以,却又意味深长的文字。
赞曾试图去推理这些文字,可惜他们知晓的实在太少,完全无法理解这些文字的用意。
大致的扫视后,赞表明这座祭坛大概是6000年前留下的祭祀场所,用来供奉时空旅人,而那些白骨们的死亡年代也分别是6000前、4000年前、2000年前。
以两千年为区间,但奇怪的是他们的死亡姿势都是向着天花板祈祷。
“两千年……那是什么意思?”哈诺娃也注意到了这莫名的规律,尸骨们的间隔都是两千年太巧妙了些,不像是自然发生的。
凯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但之前我们调查时,发现酷克斯和狂克斯也有在研究两千年。”
率先注意到地上的研究报告和资料的是杰,踩到纸张的他拿下沾在脚下的白纸,望着那密密麻麻的白纸黑字,杰赶紧拿给赞扫描分析。。
扫描结果出炉,这张纸是酷克斯与狂克斯的总结报告,经过上面的纪录显示,酷克斯认为距离下一个两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