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祭台和信仰。
祭祀场有了,而他们也相信他们的信念定能传达给深渊,传递到时空旅人那方。
最后,在用时空之刃作为扭曲时空的能量源,打开通道。
“只要通道打开,我们便能迎来新的两千年,那是旅人赐予世界的恩赐!”
“一切都会在诅咒与祝福下重生!!”
痴狂的话语尚未全数道完,时空双子听见后方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
“碰!碰!碰!”剧烈的震动撼摇,本该因为药剂而昏沉睡去的少女突然瞪圆双眼,不顾一切,赤手空拳的朝着玻璃管狠狠砸去。
“又醒来了吗?”见状,狂克斯只是不屑的呵呵笑着,并加重了麻醉剂。
可奇怪的是培养管内的少女非但没有停下挣扎,反倒更加疯狂的捶打着墙壁。
哪怕那双手在种种撞击下渗出血迹,呼吸是如此艰难,但少女却没有因而灰心丧志,又或是选择投降缴械。
她仍在无声的咆哮着,以行动来代替自己无处发泄的满腔怒火。
玻璃的龟裂如流水散开的烟火逐渐扩大,而酷克斯本来还泰然自若的神情也渐渐淡去。
“这家伙,该不会……。”浩荡的撞击又一次响来,酷克斯清楚地看见了那浸落水中,本该昏沉睡去的少女那怒不可遏的面容。
赤色眼眸目光如剑,视线仿若能够穿透一切般。
乒乓几声,玻璃脆裂越加明显,水从裂缝中溢开,淅沥水声哗啦流出。
酷克斯与狂克斯终于觉得不对劲了:“快让那家伙过来。”
最后一句话脱口而出之际,培养管总算支撑不住应声爆裂。
飞散开来的是四分五裂的玻璃碎片,失去拘束的水全数往外撒去。
被囚禁已久的少女终于从压抑且沉闷的水牢中解脱。
“咳咳咳。”千辛万苦终于从水牢逃脱的哈诺娃匍匐在地,大口咳嗽着,一身湿漉的她披头散发,全身皆被水珠滋润穿透,用以挣脱牢笼的双手沾满鲜血。
到底被囚禁在那个该死的管子内多久了?
哈诺娃大口呼吸着,一直被困在培养槽内的感受一点也不好受,更何况时空双子还老是朝她的身体注入药剂,美名测试来折腾她。
而现在无奈的是,虽然她很想立刻爬起来冲上前去狠狠海扁敌人,但体内的麻醉剂仍在生效,她近乎四肢瘫软麻痹,力不从心。
她瞧见酷克斯来到了她面前,居高临下俯瞰着狼狈不已的她:“该说不愧是曾经的矫正锚点吗,居然捶开了玻璃管,那可是强化玻璃啊。”
“不过这大概是妳的极限了吧,妳应该用尽全力来了吧。”酷克斯笑得十分阴险,“我不相信,妳能在气力用尽,被打麻药的状况下,还能站起来。”
“那是自然的哥哥,我把那家伙叫来了。”狂克斯紧随其后接话,而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哈诺娃抬头时,也望见了跟在后方待命的身影。
哈诺娃近乎不敢相信,可在思索一阵子后,却又仿若接受现实的咬牙切齿。
哪怕她再怎么逃避现实都没有用,有些事物是即使被删除了回忆也能永远记得的。
也许腐烂不堪、畸形扭曲,面目全非,但她的内心还是锥心刺骨,撕心裂肺。
那是她日日夜夜思念的人,不计一切代价也想要追忆的人。
“爸爸,为什么……。”为何你会在这里?
是的,纵使眼前的人只是一具没有自我的尸骸,哈诺娃还是可以认出此人正是多年前逝去的父亲,她所遗忘的人。
她与父亲的记忆,全数葬身多年前的意外。
脑内乱成一团,思绪被错乱的画面搅乱,恍惚之间,哈诺娃楞楞出声,仅凭直觉。
“是你们做的对吧?”是你们把我的父亲变成如今似人非人,无以名状的怪物对吧。没有疑问,只有肯定,哈诺娃十分确信是时空双子造就了所有。
一切的悲伤都是他们的错,无论是过去的惨案,今日尸骸化的父亲,又或是怪物的她。
脑内一阵痛着,哈诺娃忍不住摊在地上。
(救救我……请救救我,请结束这一切)(如若我做出不可饶恕的事情,请你阻止我)深处的尖叫不合时宜的响起,而她终于明白那道哭嚎是谁的求救呼唤。
声嘶力竭、恸哭哀嚎,嘶声哭喊。
那些都是她死去的父亲的嚎哭,他正在透过灵魂的嚎叫传达着他的痛苦与无助。
意识到的那一瞬,哈诺娃恍然大悟的同时也痛彻心扉。
到底是多么丧尽天良的人才能做出这种惨绝人寰的事情?他们到底做了什么才让她死去多年的父亲以活尸的姿态留在世间?
“很好奇吧,为何妳死去的父亲,会出现在这里?”酷克斯谈笑风生般侃侃而谈,轻描淡写,但却充斥着残忍与狂妄,“这都是多亏我这个天才啊。”
“妳的父亲确实死了,可他的身体仍然残留着一丝灵魂,而我只是透过深渊的实验来唤醒他残留的意志,达到复活的效果。”活尸残骸,这就是所谓的真相。
酷克斯忽然话锋一转:“不過妳知道这些也没用了,既然妳想起了所有,那代表,妳身上的愿望价值大概消耗掉了。”
“愿望没了?那这家伙还有什么用?”“已经完全没用了。”时空双子你一言我一语,令哈诺娃听的稀里糊涂。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时至今日,哈诺娃仍然没能理解眼前人们的思维逻辑。
想要彻底了解他们的想法实在是痴人说梦,天方夜谭。
哈诺娃忽然发现自己被拖着走,一路被拖向了一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