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口里,真是不大知道能听出些什么。
陆世宁心思都上了来,仔细听着夫人刚刚说的话。
这贤名不贤名的,倒是不要紧。
他娶她,又不是为着这个的。
这看人看面,也不能只凭着这一面之词,他自己有分辨力。
陆世宁认识宋南锦那都是老早的事儿了,别人要是胡说的,他自然也不信。
夫人刚提到了宋南锦,话锋又是急转,陆世宁正听着她还想接着说什么。
“算了,不提也罢。这都一大会儿了,他怎么还不来,快去催催公子。”
夫人使唤了身边的人去催请韩即来,他这又是在耽误些什么。
陆世宁见着她收了话,也没开口多问。
宋南锦还未过门,是不大合适多谈论姑娘的事儿。
话刚歇了一会儿,韩即的脚步声又上了这前厅来。
“给母亲请安。”
韩即瞧了一眼正坐在一旁的陆世宁,先得给长辈请了安再说。
“行了,小儿跟陆官人再说会话吧,我就先下去休息了。”
“夫人慢走。”
陆世宁起身行礼说着送她,这下前厅里是只有了他和韩即两人,这气氛都轻松了很多。
“今日上门,是有些急,韩兄见谅。”
“无妨,我本也是要去寻你的,昨日放榜,那人实在是太多了,我也就没顾得上你。”
刚说完话,外面这雨,更是像泼天一样又卷了下来,那瓦檐上的雨水,一串串的跟了下来,也不多喘口气。
雨声渐大了些,都要盖过了他们二人说话的声音了。
“平则等会儿就留下用饭吧,我正好还有些事儿要跟你多聊聊。前些日,刚买了一副冬日雪景画,正想请你来品鉴一二。”
“这倒是不急,世宁今日是有两件事想求个韩兄帮个手。”
“你说。”
“这一来,就是那宅子的事儿,我还是想早早的就定下来,早日立宅。”
“这二来,就是,我已经与宋家商定了婚事,婚期还需仔细的看看日子。但就是我与宋父说定,这三日后就要上门去提亲下聘,我还不大懂这汴京城的规矩,什么聘礼媒人,还想韩兄能帮忙替我点个明白。”
陆世宁说这话的时候,那神色是万般无奈。
本是见着他这般严肃正经,还以为是有着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韩即听后却是只一笑,这不都是喜事吗。
他这么挂忧干什么?
“平则不要担心,我自然会帮你的。”
这是头婚,不懂是很正常的,没什么经验。
“若是什么聘礼媒人的,不如就照着我当初成婚时那样式来吧,这个柳媒人,就是我当初去向我家娘子提亲时请的,现在就去招呼一声儿,也不是什么难事。”
“若是平则今日不急着走,我现在就派人去请她过来?”
“听韩兄的就是。”
陆世宁这下是拿不准的,只得听他的。
“那好,我这就叫人去。”
韩即立马招呼了身边的人赶紧跑着去寻,又派了人说去将大娘子请过来,说不得她或是还在屋内。
“至于那些什么聘礼的,今日就写个单子出来,平则自可去准备就是。”
“多谢韩兄。”
陆世宁缓缓起身给他谢了礼,总算是有个落定的事儿了。
“哎呀,平则也要成婚了,又要立宅,这又都考中了进士,真是算得上是三喜临门。”
韩即说的时候正有笑意,他也知道陆世宁这一路走过来是很不容易的,现在真是守得了云开。
“是啊,真是很不容易。”
话刚落,韩即的娘子也过了来,也端上了这一些精致的点心果子,正有一味青梅甜果,合事宜的东西。
“却是不知陆官人今日也在,我是待客有些晚了。”
“嫂嫂多虑,是世宁礼数不周。”
先见了礼,俞娘子却是知道韩即遣人来叫他的事儿,是为着什么置办聘礼的。
“陆官人且说是为着与宋家的婚事?”
“是,还要多劳烦与韩兄与嫂嫂,真是罪过。”
“无妨,就是趁手帮个忙的事儿。”
“陆官人是杭州人,这是要依着汴京的规矩来?”
“我,我想着还是依汴京的规矩吧。”
“那也好,这要是先下聘,是何时候啊?”
“三日之后,怎么也要先给他们一个说法。”
原话是这样的,陆世宁也是为着宋家考虑的。
“是,该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