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
就在那抹鬼魅的身影飘进新郑城某座华丽的府邸某间房间后,在房间的最深处传来一道轻柔的女声。
“嗯,和预料中发生的一模一样,没有其他波折。”黑色的披风下传来少年清朗的声音。
话音落下,少年脱下身上的黑色披风随手扔在了屏风上,用随身携带着的火折子一一点燃了伫立在一旁的十五连枝铜灯。
随着烛光的亮起,少年貌比好女的容貌在黑夜里也愈来愈清晰。
不过只有十三四岁大小的少年生的一副绝佳的好相貌,和其军旅出身的身世不同,少年周身气度温文尔雅,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子诗书教养的文人气派,换做是旁人来看,任是再怎么聪明也没有办法一眼就猜到这样一个看起来温润儒雅的少年郎居然是在战场上长大的。
烛光照射下的少年虽然因为年纪尚小的缘故容貌还没有完全张开,但是自父母那里继承来的优良基因已经在少年时就表露无遗。
身量翩翩,纤妍洁白,美若妇人。含笑的唇角透露出几分狡黠,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在烛光之下泛着灼亮的光芒。
少年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做伯瑾。
伯为长,指的是他在家中的排序;而“瑾”字或许才是他真正的名字。
所谓瑾者,美玉也。
这是个很适合少年的名字。
一声轻叹,银铃轻响,身穿青绿色衣裙的佳人携一身淡淡的轻甜桃花香分花拂柳而来。
伴着清脆的银铃声,佳人一步步从黑暗里走出。
这是个很美丽的女人。
一身青绿色长裙将女人玲珑有致的身材包裹的严严实实,周身气质温婉,如云的发髻松松挽就一个简单的垂云髻,飘逸娴雅如天边彩云。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
等到房间里的烛光全部亮起,女人也已经走到了那架十五连枝铜灯的不远处。
灯火之下,女人嘴角含笑,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母亲。”少年点完房间里的所有灯后收起来火折子,对着女子拱手施礼,如此称呼。
明明已经是三十岁出头的人了,但是身穿青绿色衣裙的佳人却仍旧拥有二十来岁的人所拥有的肌肤和神采,若是单看相貌,任是谁也猜不出她居然已经是两个已经有十三四岁年纪的孩子的母亲。
这个女人便是韩非和李开所谈论起的那位曾经的“七国第一美人”了。
女人名唤蓁蓁,真实来历无人知晓,人们只知道她这个取自《诗三百》中《桃夭》一诗的名字,而即使是这个名字,也是根据当年她在赵国初次亮相时所唱的《桃夭》后取的。
“可有让流沙那边那些人发现?”蓁蓁似乎有些不放心,追问了一句。
“没有。”白伯瑾摇了摇头,“我对我的轻功身法还是有些自信的。”
“那便好。”蓁蓁垂下了眼睛,长长的眼睫毛犹如蝶翼一般盖住双眼,她没有质疑白伯瑾的本领。
推开房门走向院中,月光柔和的洒在蓁蓁的身上,明亮皎洁,仿佛披上了一层梦幻的轻纱。
蓁蓁抬起头看着悬在天际的那轮明月,伸手似乎是想要握住月光:“于后世千秋万代,每一户人家的窗台,我大秦的明月,必朗照之。”
白伯瑾也跟着走出了房间,双手交叉抱胸在前,语气无可奈何:“我的好阿娘,你还记得你现在在谁的地盘上吗?好歹给个面子,尊重一下人家东道主的身份呗~”
“记得如何?不记得又如何?”蓁蓁低头娇笑一声,挑眼反问道,“反正迟早都是我秦国的土地,早说晚说有什么区别。”
行行行,你长得好看你有理。
“那今晚的事可要和父亲交底?”白伯瑾向蓁蓁征求意见。
蓁蓁给了白伯瑾一个“你觉得呢”的白眼:“我的小世子,是什么给了你我们两个搞事能瞒得了主人家的错觉?”
白伯瑾尴尬的揉了揉鼻子,眼神飘忽。
“不过说起来今晚还真是忙碌的一晚,所有人都是勤劳的小蜜蜂。”
可不都是勤劳的小蜜蜂。毒蝎门被烧,李开现身,天泽被释放,谁能不说今晚不是个忙碌的夜晚呢~
“毒蝎门那头的大火已经燃起一段时间了,依我对他的了解,大概再过差不多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你就能在府里见到人了。”此时的蓁蓁已经收敛好了自己那些不该有的情绪,眼波流转,笑着调戏起了自家儿子,“可需要我替你们父子俩张罗一桌好酒好菜?”
“好酒好菜?我竟不知母亲的手艺依然突飞猛进了。”然而,母子交锋多年,白伯瑾也不是那种任由母亲调戏的乖宝宝。抓住蓁蓁并不怎么精通厨艺这一点,白伯瑾反调笑了回去。
只不过,自己生母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要是母亲真有这个心思,不妨把你珍藏的那几块鹄羹饼拿出来。”白伯瑾的心理年龄大概也随着身体的变小也一起变小了,提起鹄羹饼这件事,少年不由自主的瘪了瘪嘴,满脸委屈,“亏那只天鹅还是我射下来的,结果我连一口汤也没尝到。”
听着白伯瑾的抱怨,蓁蓁的眼神不免有些飘忽。
白伯瑾一直以为自己匣子里收着的那些鹄羹饼是用他射下来的那只天鹅制成的,但其实不然。
白伯瑾当初的确是射下了一只天鹅不假,她也确实用那只天鹅制成了鹄羹饼,但是,她所藏的那几块鹄羹饼可不是用那只天鹅制成的,白伯瑾的成果早就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白亦非全部打包带走了。
不过十三岁的年纪就能挽弓射下一只天鹅,白伯瑾在武艺方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