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我推开厚重的木门,进入灯火通明的办公室。
窗帘拉的很紧实,从缝隙里透进来的光昭示着现在的时间并不是晚上。屋内的空气好像被凝滞了一样,让人呼吸有些不顺畅。而造成这紧张气氛的源头正端坐在办公桌后面。
肩上金色的警察标志在灯光照耀下褶褶生辉,智慧的发型更是为两位中年男子添加了几分气定神闲的强者色彩。
房间的正中央摆放着一把木椅,我进门后就站在椅子背后,不敢多动。两位大佬手里拿着几份文件,不时抬头看着我,低声交流着什么,最后点点头。
我抬头望着白炽灯发呆……这种感觉怎么这么像我之前审讯犯人的时候。
老天作证,我,千枝岩真理,上学时勤勤恳恳总排名前五,进入了警视厅公安部才一个月,但也一直认真工作,虽说不喜欢内卷,可我手上这不是也没出过乱子吗?
这是要干什么啊.jpg
我有点慌。
在大佬开口之前,我的脑内已经轮回闪现过了这个月以来经过我手的工作和档案,最后思绪一路飘到我那两个一毕业就失联的同期身上,话说成年人失踪24小时可以报警的吧,他们自己就是警察预备役,这该找谁去啊?
诸伏景光还好,好歹念着同期的情谊,毕业时送了张明信片,写着自己要放弃警察的工作,有缘再会等等,降谷零这小子才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话说回来我们也没那么熟,只不过是相互切磋顺带解过围的关系罢了。倒不如说诸伏景光会给我送明信片才是超出了我预期之外的事。
“千枝岩真理。”
大佬A缓缓开口叫了我的名字,他身材偏瘦,还带金丝眼镜,怎么看都不像需要出外勤的警察而更像文职。
我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站直了身子大声喊到。
两位似乎被我的紧张逗笑了,指着房间最中央的椅子道:“坐吧。”
我总有一种坐上这把椅子后就会签订了不得的契约的感觉。
可上司让我坐我不能不坐。
“别紧张,千枝岩。”另一位大佬B开口了,声音沉稳厚实:“我们看过了你的档案,你们这届的毕业生都很厉害,就算如此,你的总成绩也能排进前五,足以说明你的优秀。”
我露出尴尬的笑容,不知道该说什么,心却悄悄提了起来——一般来说,上司夸奖你的时候,不是要发奖金,就是有麻烦要找你。而现在怎么看都不像是要给我发奖金啊。
两位大佬对视一眼,又看向我:“千枝岩,现在有一份任务需要一位合适的警察来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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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田警官从自己的办公场所出来去接了杯水。
山田警官路过了一面墙壁。
山田警官又倒回来看了两眼。
“喂……千枝岩,你蹲在墙壁面前干嘛?”好心的山田警官从后面拍了拍我的背,强行打断了正在散发黑气复盘事情经过的我。
我缓缓背过面,抬起头,露出一双沉思后心死的眼睛。“没事,我只是在反思自己,为什么要这么优秀。”
“哈?”
从上司的办公室里出来,我感觉这个世界有点不太真实。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警察刚当了一个月,就要改名换姓去当什么劳什子卧底了?还是个跨国的黑手党组织,什么意大利黑手党这么厉害了,手都能伸到日本来?这明明是国防部的工作吧喂?!
以上仅仅是我的内心活动,在上司的面前我只是瘫着一张脸表示接受。
但我还是提出了疑问:“为什么是我?”
大佬A:“首先,千枝岩你的表现很优秀,心里素质和体能各方面都名列前茅。”
这算是稳定人心的彩虹屁吧,是吧?我的警戒再度提高了一个lever。
“第二,你的家庭关系简单,适合隐瞒身份,咳咳,就是说,没有后顾之忧。”
我:“……”
属实是抬举我了。
高情商:家庭关系简单。低情商:无父无母无房无车。
如果我要进入黑手党当卧底,必然要隐瞒现在的身份,档案什么的都会被消除和封存,只有少数人会知道警察身份。而这种情况,没有家眷的牵挂,朋友更是寥寥无几的我,自然有天生的优势。
没想到有一天孤儿居然成了工作优势,什么地狱笑话。
“再加上你是刚毕业的年轻警察,档案也比较简单干净……”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地说了一堆,见我没什么积极的反馈,依旧一脸面瘫,大佬B以为我不愿意,随即放缓了语调:“其实你这张脸也是重要原因。”
微微坐直了身子,我好奇地盯着上司,想看看他还能说出个什么花来。
——别误会,我不是对上司或者任务有意见,原本报考警校就是因为我自认为是个比较正义的人,对于这种任务,自然是组织哪里需要我,我就去哪里。我只是不太擅长表达自己的情感罢了。
“你这张脸很适合混黑手党啊。”留下了这么意味深长的一句话,我一头雾水地走出了办公室。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说我面瘫没有太多情绪?还是说我长得漂亮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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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千枝岩的离去,两位中年男人拉开了窗帘,刺眼的阳光顿时照进了这个房间。
“我就说了大白天开什么灯,浪费电力资源。”
“哈哈……你觉得千枝岩警员怎么样?”
“从履历和背景来看都是合适的人选,我记得她的同期生里那位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