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将近二十二年的人生旅途中,我并不是没有遇到过生死攸关的时刻,我见过炸弹,近距离接触过连环杀人犯,还坐过萩原研二的车。
养母千枝岩时子说我虽然年纪小,但遇事比一般人要更成熟冷静,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夸我,或许只是单纯想说我面瘫而已。
我对各种超自然现象和特异功能的接受度也很高,甚至内心一直隐隐希望世界上真的有假面骑士、复仇者之类的人,年少无知的我为了获取特异能力还故意把手臂送到蜘蛛面前让它咬了几口,除了起了一身疱疹之外没有任何变化。
你要问我对目前的场景怎么看……
颜色各异的火焰在我面前飞舞,在空中,从“匣子”里冒出,又钻回去;还附着在狱寺的武器上——如果他面前的那东西能被称为武器的话。
他身上的火焰细看颜色还有不同,但大部分是红色的,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区别。当几缕火焰飞到我身边时,我好奇地伸手接了一下,不烫,没有任何感觉。
山本的反应也十分迅速,他从车后座拿了个什么东西,随后单手一撑车顶,直接从车盖上翻了过来,稳稳落地,同样挡在我的身前,还未等我说什么,他已经和有匣子的绑匪打了起来。
金属利器的碰撞声。
我这才看清他手里的是一把日本刀,并非道具,而是开了刃的真刀,刀上映着寒芒,剑气锐不可挡。深蓝色的火焰自他的手指蔓延,直到裹住整柄刀。
我看不清山本的表情,只能看见干脆利落的剑招和飞伴在身边的蓝色火焰,他身形利索,出招收招毫不拖泥带水,观赏度极高。我并没有练过剑道,倒是看过警校班里的同学的剑道比赛。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哪怕是警校的优胜冠军,也无一人比得过山本手里的剑。
具体差在哪里呢?大概是信念感吧。
他的剑是杀人的剑。
正当我在脑中毫不吝啬对山本剑道的夸赞之词时,我突然听到了——他用低沉的声音念出的招式名称:
“时雨苍燕流,第五型,五月雨。”
他的刀从左手换到右手,不经意间就转变了攻击的路线,让敌人措手不及。
“好……”
好中二!
打架就打架,哪来这么多话。
真的有人干架的时候会念叨着招式的名称吗?这不就是接下来告诉对方自己要干什么嘛,万一碰到一个懂行的怎么办?
起初还自信满满的绑匪逐渐力不从心,自从见到狱寺的匣子开始他就一脸震惊——搞什么啊他自己不是也有吗——嘴里还低声念着:“怎,怎么会,大哥明明说过这是……”
可惜后面的话被山本打断了。
似乎是为了防止再有带着高科技武器的人突然蹿出来,狱寺一直待在我不远处,没有参与战斗,反而相当警惕地看着周围,白皙而俊秀的眉宇间染上一抹凝重,从我的角度能看见他皱起的眉和严肃的侧脸。
“蹲好,算了,你别起来。”
“……”
突然有些不爽是怎么回事?我活了这么长时间,第一次被人这样挡在身前“保护”,总觉得是被鄙视了啊。
当然,只是在内心抱怨一下,我没有傻到脑子一抽要加入他们的战斗,没看见周围的普通人们能跑的早就跑远了吗,我又没有他们的武器,毫无价值送死的事我才不干。
于是我对车里傻了眼的小妹妹懒散地摆摆手,吹了记口哨。
被口哨惊到的狱寺回过头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丝毫不担心山本的战斗,没看见他完全没有使出全力游刃有余的样子吗?反倒是对方,几招下来已经开始吃不消了。
耳听六路眼观八方,我发现周围的人被疏散了不少,与之相对的是我们也被一群身份不明的人围住了。他们的车将这里为了个圈,离得不近,大多数人身穿黑色西装,呃,还留着,飞机头。
又是只有在漫画里才见过的发型……到底是什么生活不如意的人才会在现实里留这种头啊?
这群人一个个面目凶悍膀粗腰宽的,虽然我们警视厅的猛女猛男也是这款,但他们绝对不是警察就对了。他们疏散了人群后并没有贸然靠近,反而维护起了现场的秩序。
在看到他们的时候狱寺明显松了口气,随即又挂上一副不太愿意多看的面孔——认识,但又微妙的不对付。
我总觉得这人内心超级拧巴,从他细微的表情变化就能看出来,其实内心戏很多吧。
打斗将近尾声。
我掐指一算,五分钟不到,山本的速度不错,果然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拍拍手准备站起来,突然间,我感受到空气中一种异样而令人讨厌的能量波动,一种不妙的感觉涌上我的心尖,来不及细想,我下意识地冲着山本吼道:“后退,离他远点!”
我很少这样大声说话,吼完嗓子都哑了。
和我同时反应的还有狱寺,他操纵着护盾向山本身前移去。
黑发男人出刀的动作一顿,接着毫不犹豫收起武器,后撤到狱寺『护盾』的保护范围内。
时间抓得很准,再晚一步他就要被波及到了。
绑匪手里的匣子,戒指上的火焰,原本对准的是山本——他的攻击对象。却突然像不听使唤了一样,爆发出极为强大的炎压,但并不是冲着山本去的,反而朝着他自己蔓延开来,等到将他整个人包裹住,又像个白色的□□一样,朝四周飞散,我只能听到绑匪痛苦的嘶吼,和口齿不清的挣扎求饶。
无用功罢了。
他就这样在我们面前,被自己的火焰吞噬殆尽,连同衣服,戒指,匣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