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算是个意外,还是不提了,反正后来也没联系过。”
“所以,是我甩了他们。”
字正腔圆。
终于把故事说出来了,我莫名产生一种任务完成的自豪成就感。海王的称号想想还蛮带感的,你们黑手党男女关系应该也挺混乱吧,对吧?
“所以说,你前男友还是在给你泼脏水。”也不知道哪根弦不对,听了我的解释,山本武心情似乎更好了,甚至有几分同仇敌忾:“真是个糟糕透顶的人,下次再见面我绝对不拦着你揍他。”
“我以前劝架劝习惯了……但是——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你什么意思?”
“还是觉得你这种性格不像是对恋爱感兴趣,不,该不如说对任何东西都不感兴趣的样子。”
我用ai的语气瘫着脸:“哦,因为我那个时候比较缺德,缺德又好色,被他的外表迷了眼蒙了心,一失足成千古恨。那俩个人长得至少不错,玩玩嘛。”
山本若有所思低声道:“看长相吗……”
“不看长相看什么,其他优点难道我很缺吗?”
“再加上那段时间状态不好,所以真是受够了……反正我再也不会再陷入什么无聊的恋爱,脑子坏掉的人才会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我摆摆手,一脸无力,给这出戏添上一个落幕。
黑发青年故作失望拖长了语调:“诶——好失望,我还以为自己也有机会,看长相我也不输给那两个人嘛。”
能开这种玩笑,说明他确实没啥怀疑。
沉默片刻,我道:“对了,之前在射箭馆的事,抱歉啊,你帮我说话我还吼你。”
“朋友之间,这种事别在意,我都快忘了。”他反过来安慰我:“情绪失控也是在所难免的,说明你是个正常的人类。”
“真是的,”我假装郁闷地撑住头,有气无力道:“这是在玩什么朋友游戏吗?”
“听起来不错,赢了的人可以罚输了的人成为真的朋友吗?”
“你别把所有游戏都当成竞技类啊。”
“再说,那个时候你……”山本没说完,自知失言地笑了笑,转头说起了公司里的趣事。
「朋友」。
泛着淡淡锈味的嘴巴无声呢喃着这个词。
山本武所展现出来的维护和包容,从一开始就是建立在虚假的基础上的。
错误的因只会导出错误的果。
“真理,还去吃寿司吗?”
“去,干嘛不去。”
我出来就是为了这顿饭,不好好吃一顿简直对不起我备受折磨的内心。怎么能让区区两个同窗打乱我对美食的追求。
车子开动,我将额头抵住车窗,望着已经泛起锈色的天,太阳要落了。
我可以面不改色的撒谎,但我不喜欢演感情戏,更讨厌欠下人情,纠缠不清的情感之会让我反胃。
可现在我是卧底。这样的戏码以后不知道还要上演多少次,直到我心力交瘁,露出破绽。今天的这出戏不是结束,甚至不是结束的开始,只是开始的结束。[1]
爹的,日本和意大利的火山请给点力,全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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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那个时候你的眼睛好像红了。」
他原本是想这么说来着。
山本武还没见过情绪如此外露的千枝岩,当她侧过眼飞快地看了他一眼时,他看到了,那一圈泛红。只是太快,他分不清到底是泪意还是愤怒。
当时是有些不愉快,但很快又被心中的感叹转移了注意力——
他一直以为真理这种人就算生气,表面也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最多只会在动手之前告诫一声,而不会表露出多余的情绪。原来暴力机器也是有着正常人类的感情的吗?
看来是他对她的了解过于片面了。
唉……
山本武打开车窗,让逐渐变凉的晚风吹进车内。
他本就不是个易怒的人,在那种情况下,更是对真理生不生气了。
粉发青年又靠在副驾驶上闷闷不想说话,只是偶尔附和几句山本说的趣事——她看出来了山本是想帮她转移注意力,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领了这份好意而没嫌他聒噪。
“嗡嗡——”
放在裤袋手机里的手机忽然震动,千枝岩真理拿起它,在看到来电显示后奇怪地看向山本武。
她把屏幕展现给黑发男人,亮起的屏幕上赫然是「衣壳编码有机物」[2]。
山本武:“这是什么?”
“狱寺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