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了注意,面前的青年还要笑我:“律子好夸张啊,读心什么的一听就很不科学。”
我反手握紧太宰的手指不让他乱捏,说:“那是别人,要是哪天你说你有特异功能我是不会惊讶的。”倒不如说会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叹,实在是太宰平时展露出来的聪慧过于惊人了。
青年仍由我牵着他走,故作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在我面前演技一贯敷衍,生怕我看不出来似的:“我在律子心里原来这么厉害吗,律子该不会觉得我无所不能吧?噗,哈哈哈...”
说着说着他又不知道为什么笑了起来。
我理直气壮:“是啊,不可以吗?”
“——嘎?”他的笑声非常突兀地卡住了,惊疑不定地看着我,像一只突然被拖出狭小纸箱的猫,但还是倔强的试图接话,“不对哦,律子应该明白的吧,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无敌的。”
“这是相对而言的吧,”我莫名觉得自己在参加辩论会,“对于我来说,世界级难题是不会出现在生活里的,而能够出现在我生活里的问题对你来说都很轻松吧,那这不就是无所不能了吗?”
丰富的防杠经验让我迅速补充了一句:“当然,这只是我自己的看法。”
“啊...嗯...这样的话,嗯...的确,可是...”太宰的表情变得空白,接着垂下头似乎陷入了思考,低声碎碎念着些什么,最后安静下来不说话了。
太宰静悄悄的我反而觉得他要搞大事,狐疑地看了他好几次,结果每次他都用一种无比乖巧地眼神看我,最后还干脆用手遮住了我的眼睛,语气控诉里含着一丝诡异的羞涩:“律酱不要再看过来了!”
我:?什么毛病
不过太宰不作妖倒是让接下来的路途无比顺利,等顺路买好三明治,把人送去侦探社盯着他上楼后,我一看时间也才十点多。
和太宰图方便买三明治不一样,我接下来是什么事都不用做的,当即就近去了一楼的咖啡馆——听太宰说这家店的点心很不错。
“欢迎光临!”
说这话的是一个绑着双麻花辫的外国少女,显然是这家店的服务员,意外的日语口音很不错。
我没忍住多看了两眼她红色的头发,她突然就警惕起来,用一种很凶恶的表情瞪我。
我完全没在怕的,红发少女说话时我一点不良反应也没有,这就证明她只是看起来凶而已。
也许她是横滨本地人?听说前几年的横滨一直都很乱,女孩子警觉性高些是好事,刚刚是我冒犯到对方了。
这么想着,我连忙和她道歉:“不好意思,只是因为你头发的颜色很好看,所以我没忍住多看了几眼,”我顺势又看了一眼她热烈得如同火焰一般的红发,笑着再次肯定,“真的很漂亮哦,像红玫瑰一样呢。”
红发少女凶恶的表情瞬间融化了,带着小雀斑的白皙脸庞晕上红霞,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麻花辫:“啊,是、是这样吗?”然后又很小声很小声地说,“谢谢。”
真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啊,我忍住笑,在前台坐下,问她:“你们这里有什么推荐吗?”选择困难症当然是能让别人选就让别人选啦。
她很敬业地一秒回归状态:“我们这里的咖啡很不错哦,蛋糕也很美味。”
——完了,我错了,不应该进来的,早饭和午饭都没吃就吃甜点和咖啡我的胃一定会受不了的!
我现在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但我已经坐下来了,还和服务员友好地交谈了,要是不买些什么的话岂不是很尴尬……!
悄悄扣了扣指甲,我开始感到焦虑了。
要不就买个蛋糕带走吧,待会吃了午饭当饭后甜点就好——可是我现在已经饿了,要是不马上吃点东西,紧接着就会胃痛,怎么办……
还是点一份蛋糕吧,大不了忍着痛回去吃药。
“那个,我——”
“请给她上一份豚骨拉面。”
“——诶?”熟悉的声音插进来,我转头看去,果然是太宰。
本来应该在侦探社上班的太宰双手插兜走过来,不赞同地皱起眉头,到我面前时伸手捏了捏我的脸:“空腹吃蛋糕喝咖啡,你的胃不要了?”
他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语气太冷硬了,又放软了声音:“不想吃就拒绝啊,律子是大笨蛋吗?”
看到是他我顿时就有些委屈,一把抱住他的腰身,把脸埋进他胸口,嘴上弱弱地反驳:“我想吃的…”只是吃不了罢了。
太宰来了问题就解决了,他似乎和这家店的人挺熟的,虽然点的是一看就和咖啡馆没什么关系的豚骨拉面,红发少女也只是气呼呼地剜一眼太宰就去了后厨。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我有些不安,“毕竟是咖啡馆欸…”
这时我和太宰已经换到了卡座,他坐在我的对面,单手托腮看我:“没事的,侦探社和这家店的老板关系还不错,平时也会来这吃午饭,只是没有向外传。”
“哦……”我看他一眼,问,“你在生气吗?”
他懒懒地换了一只手托腮,仍旧盯着我看,语调平平:“没有哦。”
明明就有!
想着太宰是因为关心我,我塌下肩膀老实认错:“对不起,是我错了。”
“嗯?不是律子的错啊,”太宰微微睁大了眼睛,安抚似的露出熟悉的笑容,“倒不如说是我没考虑周全呢,明明是知道律子的性格的。”
看太宰切实地露出懊恼的表情,我顿时手足无措:“不、不是,诶?这怎么会是你的问题?明明是我总学不会拒绝,太宰你什么都没做错啊,不如说你及时出现拯救了我的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