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穿着这一身的是个女性,二十余的样子,高挑且健美,黑色长发高扎成马尾,五官英气逼人,虎牙露出一点、正斜斜地叼着一支烟。
烟刚点燃,显然她是因为抽烟被里面的人赶出来的。
“你们是来喝酒?”她叼着烟,含混地说,有点惊讶,看来这里平日几乎没有客人。
月冈紬初见她,被这种带杀伤力的美震慑,听见她说话才回过神,下意识递出月亮卡片:“是……是的!”
对方取下烟,夹在手指间,面色复杂地看着那枚月亮,自言自语:“这张卡片……你们几个、啊,刚好五个人。”
她把烟弹到下水道里,转身推开玻璃门:“进来吧,外面怪冷的。”
里面原本还有杂乱人声,神野夏举手背对月冈紬做了几个动作,酒吧里瞬间安静下来,等冬组五人进去,只能看见穿着白衬衫,低头擦拭酒杯的几个调酒师。
五人面面相觑,只好跟着神野夏坐到吧台前,神野夏想了想,脱掉沾寒气的外套,也披上一件松垮白衬衫——里面空调温度打得高。
她走进吧台里取下酒杯:“晚上好,我是这里的调酒师,想喝些什么?”
高远丞翻了翻酒单:“这些……有什么推荐吗?”
神野夏放下昏暗灯光下仍旧闪耀如钻石的杯子,按着他的手合上酒单:“听千篇一律的揣测没有意思,不如告诉我你遇见了什么,我来实现你的愿望。”
冬组众人无不抬头看她,看见她在金色的、潋滟的灯光下垂眼,耳边磷灰石耳环泛起锋利的猫眼光。
没扣扣子的衬衫遮不住什么,里面的低/胸背心也是一样,六块腹肌随着她的呼吸起伏。
腹肌上有一些细碎的疤痕。
她整个人锋利俊美如珠如宝,如刀如剑,像神也像旷野的鬼,让人不由自主偏听了她的话。
好漂亮,连见惯了美人的top级演员高远丞也感叹,好漂亮。
是成年人的漂亮,不是少女的幼圆,她漂亮得带刀锋了……让他想起满开剧团的监督,不过他与对方只有一面之缘,当时对方戴着口罩,他只看清了一双眼睛。
倒是雪白东很适应酒吧的氛围,三言两语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带了过去,神野夏一点重点也没提炼到,只好从抽屉里掏出一台旧手机开了机。
碓冰真澄估计和松田阵平学的,事无巨细地给她发短信,她没看,没脸也不敢,今晚索性看一眼观音。
她看文字速度很快,也就两三分钟,便知道事情全貌。
雪白东还是笑着看她,说起来雪白东也是性感美丽的人,美丽到模糊性别,这两个人光是同处一地便能让人胆战心惊。
神野夏回看他一眼,看似挑衅,实则想得却是那罐薄荷樱桃放到哪里了。
杯口用青柠擦拭后在白砂糖转一圈,伏特加四十五毫升、白库拉索橙酒十五毫升、甜 青柠汁十五毫升加冰摇匀,杯中放入一枚薄荷樱桃,再加入一勺樱桃罐头里的甜水。
“雪国。”神野夏把这杯鸡尾酒递给雪白东,“1959年,井山計一的作品。
国境の長いトンネルを抜けると雪国であった。夜の底が白くなった。信号所に汽車が止まった。
【穿过县界长长的隧道,便是雪国。夜空下一片白茫茫。火车在信号所前停了下来。 】”
雪白东接过来,抿了一口:“还不错,你为什么觉得我适合这杯酒呢?”
神野夏耸耸肩:“觉得你爱喝甜的。”
她转向月冈紬:“你呢?想好要说什么了吗?”
月冈紬又犹豫起来:“那个……”
神野夏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杯中加入蜂蜜、柠檬和雪莉桶威士忌,再倒入热水搅拌均匀,简单热腾又甜蜜的热托地在半分钟内完成,神野夏把酒递给月冈紬,对他笑了笑:“你先喝,不喝点酒,你大概永远也开不了口。”
“你们再接着沉闷下去,什么酒都会黯然失色。”神野夏坐在高脚转椅上,拎着一杯浅粉色的热冰船,歪着头眨眨眼睛,“聊什么话题好呢……”
她踢了一脚吧台下的音响控制器,四面八方围绕来Andrew·Jasinski的Your Eyes,轻盈的钢琴音随着热气上升,喝酒的没喝酒的都醺醺欲醉。
窗外雪声沙沙泛泛,风偶尔敲门。
她身后壁炉中,火光跳跃着闪烁在她靴下,木头温暖的香气劈啪作响。
空气中有懒洋洋的薄荷味。
她支颐着下巴,长发拂过睫毛和高挺鼻梁,漆黑却明亮的眼睛弯了弯。
她说:“就谈谈恋爱,怎么样?”
“我是完全没谈过恋爱的那种人。”月冈紬苦笑,在酒精下肚后他不再结巴,胆子大了很多,“倒是丞……你呢?大学毕业后遇见了很多新的朋友吧?”
高远丞往后仰靠在靠背椅上:“谈过两次恋爱,正常分手,一次我提,一次女方提。”
神野夏递给他一杯布鲁克林,黑麦威士忌四十五毫升、干味美思十五毫升、黑樱桃酒和皮康苦酒适量,摇匀后酒液组成苦甜参半的经典Manhattan味道。
高远丞接过来,喝了一口:“说原因好像也没什么原因,连印象都迷糊了,怪不得老人总说:成年后交到的朋友远没有儿时朋友来的记忆深刻。”
“丞君,交往时没有人会想着做朋友。”有栖川誉眼尾挑起,他竖起一根手指,“此情此景,真让我想吟诗一首。”
“不必了,”高远丞摆手,另一只手搭在下巴上,他吐槽,“你的诗我一个字都没听懂过。”
“阿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