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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齿(二)(1 / 2)

回到堂口,金老板陪着贵客们去了花园别墅,坎通蹭蹭鞋底的泥巴,把车交给卸货人,和管事的说了声要出去吃早饭。

他要把信息传递出去,琅勃拉邦的交易已经升级到不能控制的事态,日本来的那几位显然都是大鱼。

路边的小摊不一定会来,他只希望会来。

管事人笑笑让他快去快回,金老板那边的贵客事情很急,坎通赔着笑点点头。

坎通出门后,管事人沉下脸——刚见完贵客,他就要节外生枝,实在显得太心急。

他未必觉得坎通一定是老鼠,只是现在贵客在此,出不得差错。

五六个人拿着枪,悄无声息地跟在坎通身后。

炒粉摊的老板今天比以往更早出摊一些,坎通来到他的摊位前,点了份鸡肉炒粉,要了瓶红牛。

老板熟练地抖开米粉,坎通把纸条夹在零钱里,打算放进老板面前的盒子里,忽然间,他听到枪支上膛的声音。

暴露了?这么快?可是还不能——

有点嘶哑的女声忽然响起来,那个凌晨他见过的女人自来熟地搭上他的肩膀,仍旧是半生不熟的老挝语:“在吃什么?好吃吗?”

坎通条件反射地想把纸条和零钱一起塞回口袋,被反舌鸟按住手:“我来了就想逃单?我看起来像会请你吃饭的人?”

她的力气比看起来要大得多,不由分说地把他手里所有东西都掏走,全扔进盒子里。

坎通的心跳到嗓子眼,老板也一愣,但老板的反应迅速,他掏掏盒子,翻出几枚硬币,装作殷勤地递回去:“找零,找零。”

反舌鸟笑了笑,把零钱接过来扔回去:“那就加个蛋。”

随着她和老板的动作,坎通瞳孔放大——不见了,盒子里没有纸条,他传递的信息,不见了。

管事人带着几个伙计走出来,想来刚刚上膛的就是他们。坎通紧张到胃里一阵阵地反酸,管事人却殷勤地对反舌鸟说:“您怎么在这里?是需要我们为您……”

反舌鸟摆摆手,盯着老板锅里的炒粉:“吃早饭,滚远点。”

坎通下意识咽了口口水,他从来没听过有人对管事的这么说话。

管事脸色一滞,努力装作听不懂她的老挝话,仍旧陪着笑。

反舌鸟自顾自地拎着刚出锅的炒粉,坐到了一旁的摊位上——那应该是坎通的早饭,坎通忙不迭跟了过去,双手递给她一双一次性筷子,示意您先吃。

她也没客气,拆开筷子就是一大口,然后、然后冲到路边全吐了出来,还带出一点胃里的血水。

刹那间,几支枪口对准老板,老板百口莫辩。

反舌鸟挥了挥手:“滚开吧你们,我吃个路边摊还能吃出什么好歹来?几把小土梭子指来指去也不嫌丢金老板的人。”

管事的赔着笑凑上来,像一只哈巴狗,但没有人放下枪,这些枪可以对准老板就可以对准反舌鸟,反正她在那群贵客中并不是领头人物……强龙不压地头蛇。

他还在说些什么,反舌鸟听不懂,也听得心烦,忽然间翻转手腕,勒住管事人脖子反身一扣,把他的头拧在自己腰前,大腿上绑着的蝴/蝶/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反舌鸟手里,她手腕轻轻地一挑,血从管事人嘴里喷出来,还有一条红肉。

她割下了管事人的舌头。

管事人声声惨叫,被反舌鸟一脚踢在后脑勺昏死过去,几个伙计你看我我看你,不敢妄动。

反舌鸟单枪匹马,但货真价实地能把他们串成葫芦。

带血的蝴/蝶/刀被擦干净收回去,反舌鸟冲伙计们一哂:“没了舌头的人以后就做不了管事了,你们还听他的话?”

伙计们渐次后退。

坎通递给她一瓶水,她接过去,漱了漱口。

她说:“你回去大概就要倒霉了,金老板也不是什么慈悲的人。”

坎通装作听不懂:“您要换个地方吃早餐吗?”

反舌鸟看着他,忽地一笑。

坎通回去后被关了起来,抽打过几轮,但是什么都没搜出来——纸条在反舌鸟手上,仿佛凭空消失了。

管事的换了一个,反舌鸟毫发无损,金老板仍旧乐呵呵的。

但坎通快要死了。

那之后只过去四天,坎通全身已经没一块好肉,金老板和贵客的生意告一段落,找了个下午提审坎通。

金老板不和气,也不慈悲。

他乐呵呵地坐在太师椅上对坎通说:“我们认识这些年啦,你也没犯什么错误,但是老高跟着你吃个早饭人就没了,坎通啊,老高可和我搭伙二十年了啊。”

坎通右边眼睛肿得厉害,几乎睁不开,牙齿也掉了好几颗,他艰难地跪趴在地上:“金老板,我真的,我真的……”

金老板挥了挥手,伙计托着一个木盘上来:“可惜呀坎通,以后就不能给我开车啦,但要是能挺过去,以后给我干干别的也行嘛——这次的客人就说了,你日语好啊,以后那边的客人来,你还能帮我说两句。”

托盘上是一只针管。

……这已经不是上不上瘾的问题,这个剂量,会死的。

坎通喉咙里阵阵血腥,伙计拿着针管,一左一右地按住他。

金老板最后施令:“动手。”

门被人一脚踹开。

反舌鸟打着哈欠:“金老板,我大哥找你……哟,这么多人。”

她看起来兴致勃勃:“这是干什么呢?”

金老板“哎呦”一声迎上去:“真是不好意思,让客人看这些,我这个伙计犯了点小错误,我们打算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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