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戒烟?”古市左京问神野夏。
神野夏站在花坛边,愣了一下,把烟收起来,在冷风里吸了口气:“不好意思。”
“不是怪你,”古市左京把外套递给她,“我不知道人要靠什么才能活下去,但不应该是烟酒。”
神野夏勉强笑笑,耸耸肩,走进客厅。
伏见臣在做饭,桌子上已经摆满了菜,厨房里还没有停下的迹象。
神野夏在油烟机的声音里叫他:“臣,待会研二会来……臣?”
“啊对不起,”有油溅到伏见臣手背上,他没有转身,用力把手背在围裙上擦了擦,“对不起,我没听见。”
“不要做了。”
“马上就好,还有两三道菜就……”
“我说不要做了!”神野夏抬高声音。
伏见臣慢慢停下动作,一米九的身躯佝偻着:“对不起。”
客厅里其他人不敢说话。
已经好几天了,伏见臣几乎一直待在厨房,桌子上的食物换掉一批又一批,多到垃圾桶都塞不下。
神野夏抓着伏见臣的手放到凉水下面冲:“心理医生很快就来。”
“我没有……”伏见臣故作轻松地笑笑,“我觉得我没有那么伤心,已经过去很久了。”
“这种分量的食物不是胃的需求,是心的需求,你要填饱的不是肚子,也不能靠食物填饱,在心理医生到来之前我们谁也没有办法。”神野夏把他按到沙发上,“医生很快就来。”
伏见臣强行对她挤出一个笑容:“监督也没有办法吗?监督不是说自己是无所不能的吗?”
神野夏沉默了一下,很快伏见臣又笑着说自己不是那个意思,想从沙发上起来。
扳手就在吃光的曲奇盒里,神野夏琢磨着要不要给他开个瓢,他好像脑子坏了。摄津万里看见她眼珠子一转就知道她想打人,悄悄把曲奇盒子挪走。
兵头十座看见,提醒他:“里面的曲奇已经吃完很久了。”
摄津万里:“所以我和你们这种不通人性的家伙真是没什么好说。”
兵头十座撸起袖子:“啊?”
月冈紬悄悄问旁边人:“关系好僵啊,怎么办?喝酒可以解开心结吗?”
“我觉得这个建议不太好,”雪白东言笑晏晏,“左京先生不会让大家酗酒的,而且监督万一醉酒之后想要械斗助助兴,我们这里应该没人能拦住她。”
月冈紬:“……”那怎么办呢。
左京假装感受不到这种气氛,把冰麦茶从冰箱里拿出来:“要喝吗?”
“要,”神野夏打算去橱柜里找个没人用的杯子洗一洗,打开看见一套很眼熟的餐具,“这不是你那个时候单独给我买的吗?我记得我带走了吧。”
“又重新买了一套,预防的就是眼下这种状况,你突然回来,什么都没带。”就带了个精神状态欠佳的人。
神野夏眉眼冲古市左京弯了弯,心情刹那间就好了,杯子洗好的时候恰好有人来敲门。
茅崎至去开的门,他震惊:这不是一年前卯木千景前辈推荐给自己,自己带来给监督看病的心理医生吗?
心理医生一笑,眉目还是含情又俊美:“是你啊,还记得我吗?”
茅崎至一手扶住门框:“你等等,我捋捋。”
一年前公司里的卯木千景前辈向他推荐了这个心理医生给监督,几个月前卯木千景前辈又绑架了监督,他大概已经监控监督很久,但这个医生显然和监督早就认识,绑架这回事听说也被监督闹得一塌糊涂,以至于卯木千景前辈现在天天半夜擦枪。
原来阴谋和反阴谋的较量这么早就开始,经过他的手他却一点没发觉,天天就知道和小孩枪茶几底下曲奇盒里剩下的曲奇吃。
心理医生在这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引蛇出洞的假情报发散者吗?
心理医生一愣,然后大笑,递给茅崎至一枚水果糖,茅崎至接过来一看发现是监督常吃的那种,葡萄味,他撕开包装,给心理医生让了路。
现在回想起来监督那时候的精神状态并不好,他大概每天都在和死神起舞弄清影,这群人……真的好可怕。
监督从心理医生口袋里掏了把糖,含在嘴里一颗,语气黏黏糊糊地说至你表情好奇怪。
茅崎至:“说真的我只想过一个平静上班族的生活。”
监督:“你也这么想吗?April Shower?”
茅崎至疑惑回头,看见卯木千景前辈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把——
他扑上去抓住前辈右手:“前辈!冷静!虽然她大部分情况下人渣得可以但毕竟还是我们剧团的监督啊!”
卯木千景换左手从包里掏出一把团成卷的资料:“你要的东西在这里,机密文件太难弄到,所以是复印品,不是原件。”
神野夏接过来:“……果然,是小樽实验室的标识。”
茅崎至:“?”
茅崎至:“你们什么时候?”
茅崎至:“我吉○吉影真的只想过平静的生活。”
卯木千景第二次翻公文包,这次是一把勃/朗/宁,他对准神野夏:“所以奥古斯都在哪里?”
“上学去了。”
“……别和我说这种玩笑话。”
“你可以接他放学——真的很烦我要是不接他班主任就会打我电话,我要是接他他就拼命搞出点事情让自己辍学。”神野夏把资料翻过一遍,上传亚特兰蒂斯终端,“你可以去接他,但不是现在。”
想救他的命,先把自己的命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