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一周,过一个月,到盛夏,晚上有朋友叫晚上出去喝酒。
想给她打电话,打一次,她没接,发消息,已经三四个月没有一条回复,一个逗号都没有,给我一种她没在地球上错觉。
八点喝的,朋友们叫我出来,喝两个小时都回去了,我趴在桌上,刚刚已经吐过,喝太多,越喝越清醒,越喝越混沌,以前那些日子浮现。
她话多好可爱。
只对我话多。
虽然大家都觉得她又凶,又孤僻,又蠢又笨,不融入社会,懒惰。
我怎么现在才发现她可爱?
兄弟们走的时候,问我什么时候办婚礼,都以为我是闪婚,不是,柳回东,你18岁和小姑娘在一起的时候,凭什么不公开?
又流泪痛哭。
他们用我手机给备注是老婆的打电话,打不通,疑惑就用自己手机数着号码打,几秒钟就通了。
“喂?你好,有什么事吗?”
熟悉的声音,我眼睛红的周围又有烧烤摊烟熏的睁不开,胡乱抓住他手机。
“老婆!”
“……”
“我的天,这动静。”朋友是我初中同学,差异的不行,这委屈声嚎的,没见过他这样。
“你是不是拉黑我了?”
“没有。”
“我儿子呢?”
“睡着了。”
“那,你来接我。”
“……喝多了?”
“我没有。”
“我跟姐姐打电话,她会接你回去。”
“不要,你来接我……”
“不好意思,麻烦您了,能看住他一下吗?”曹泉给手机主人说。
徐一涛:“哦,好。”
“不要让他跑到公路上,车多不安全,我马上叫人来送他回去,耽误您几分钟,实在抱歉。”
很疑惑,自己知道这个小姑娘:“你就是曹泉?”
“是的。”没有片刻迟疑,坦然诚挚。
“你跟我打电话,打电话,好不好?我眼睛熏的睁不开了。”肚中白酒多缠身的人本来趴在桌上,又抓住手机。
“谢谢您。”曹泉挂电话,找姐姐又不妥当,找他高中同学又怕麻烦,想起来杨灵。
让杨灵和她男朋友一起送柳回东回去,已经很久没过他打过电话,接通。
“怎么喝这么多?”轻声和他说话。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不会,你回去好好休息,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我要见你。”
“好。”
“我想你。”
“嗯,我知道了。”
“你想我没?”
“想。”
“那你亲我一下。”
“……”
“你快点啊。”
“……”
“还是不了……你什么时候来啊……”
“我来不了呀,我让杨医生的妹妹来接你。”
“女人啊?我有老婆,要避嫌,你不要让她来。”
“装什么大尾巴狼,没事,我不担心。”
“我喝酒了,我担心,孤男寡女的,她一个女人也弄不回去我。”
“她和她男朋友一起把你送回去,带屋里钥匙了没?”
“带,啦!”
“好孩子。”
并不是互相了解太多之后就没有新鲜感了,反而,柳回东发觉他好像才刚刚认识她,陌生,神秘,沉稳,内敛,好像要重新认识。
一路上,坐出租车,一定要她挂着电话。
一搭没一搭的说话:“en……,你什么时候回家啊?”
“快了。”
“你一定要来。”
“嗯。”
“不许骗人。”
“好。”
“你没我在身边睡觉不会不习惯吗?”
“……”
“你没在我不习惯。”
是很可爱,比18岁谈恋爱时候要死不活的样子好太多,迷人。
只曹泉在几年在外面见到的妖魔鬼怪太多,习惯稳定心率,不会被这几句话迷的神魂颠倒,不分黑白。
早干嘛去了?
第二天中午才起,恍惚,在曹泉家里,怎么把衣服脱了,头疼,掀开被子,后知后觉,憋太久了,床单被子都给弄脏了,该扔的扔,还是送去干洗店?忐忑头疼。
发呆思考,有点难过,我有老婆啊,特别好看,老婆什么时候回家?
一直到盛夏过去,她也没有回来。
医院一总共花的钱,无菌病房,还好是早中期,费用一周期三四千以上至上万元不等,以手术为首选的综合性多学科治疗很多,杨医生这边终于是有明确消息,平时积极接受治疗,这一年半也很有起色,用药手术各方面没缓过,现在可以回家,每两周至一周到医院复查,有任何情况马上来医院进行检查治疗,医院这边只是基础的营养液,其他用药已经停了,保底是后五年的存活率为百分之七十九,治疗很成功,很好是时机抓的紧凑,收拾收拾出院,在家康复,注意饮食,戒烟戒酒,早睡早起,平常带带孙子,下象棋,跳跳舞,多散步走走。
父亲出院,在市区的房子四十六个平方住三个人挤,我就一直住楼下。
父母一出院,几天办完手续,晚上散步就催我去看曹泉,父亲身体确实好很多。
“这一年医院的钱,你得还人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