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开始电闪雷鸣,一道道光鞭划破天际,紧接着伴随而来的是一道震响天际的滚雷。
许久,黑暗里伸出了一条机械臂,从谭果手上拿走了药盒和水。
“我会吃药,你回去吧。”
谭果走出房间,安迪上前看见谭果手上的空药盒,终于松开了眉毛。
“果然还是你厉害。”
谭果扯了扯嘴角摇摇头:“不是我厉害,是萧先生自己想明白了。”
见谭果兴致不高,安迪没有多说。
谭果把自己摔在软和的床上,听着屋外狂风肆虐,雨滴被风裹挟着摔打在窗户上,砸出清脆的声响。
她估计明天就得打包回府,也不知道能不能拿到一半的学分呢。
不过幸好在一开始就已经预支了这个学期需要的学分,等她回去还有许多时间来赚剩下的学分,想到这,谭果轻松了不少。
头脑开始发沉,也许是方才回来的路上吹了风有点着凉,谭果紧了紧自己的被子,把自己牢牢地裹成个蚕蛹,感受到满满的安全感,她这才在屋外震耳欲聋的雷鸣中沉沉睡去。
次日。
是刘妈首先注意到留给谭果早饭到了中午都还没有动,她心里起了疑,一去看才发现谭果发了烧。
正好岛上有现成的医疗队,过来给谭果开了个药剂,吃下再沉沉地睡一觉就无事了。
而萧暮那里,安迪早上惊喜地发现萧暮的房门解锁了,他走进去,萧暮已经换好了衣服,胡茬也被清理干净,仿佛昨日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纵使他自己不说,但他一早上看了一百多次的时钟,如此反常自然引起了安迪的注意。
“萧先生,是有什么吩咐吗?”
“现在几点了?”
“一点过三分,先生您要睡午觉吗?”
“不……那个……谭果今天怎么还没来?”
直到说出口他才发现,原来这句话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难说出口。
一想到自己居然为此纠结了一上午,他就觉得离谱。
上午快到九点时,他便在等。
她也许会对他冷脸相待,也许不会再和他说那些无关小事,也许会和他一样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他的脑中设想了无数种可能,但他从没想过她会没来。
——不过一个星期,他就已经习惯每天九点等着她的到来。
她还说他,她不也是小孩子脾气,他心想,不过也不是不能原谅,就当扯平了。
但他没想到的事,对方不仅没来,甚至连个原因都不愿意编来应付他。
他不高兴了。
昨晚他都没生气,今天却因这么件小事心里不舒服,萧暮觉得自己变得很奇怪很陌生,不像曾经清心寡欲一身轻松的他了。
“刘妈说谭小姐病了,今天一早上都没有出过门,中午她去看了才发现人已经烧的不省人事。”
“哦,是吗。”
这个结果是萧暮没有想到的。
“让她休息三天……”
不对,萧暮想到了自己的系统虽然这两天都很巧合的没有布置任务,但是接下来可就不一定了。
“两天吧,”他顿了顿,又改口:“一天半吧,不是叫人来看过吃药了吗,今天睡一天明天应该就能大好,正好明天来。”
安迪看着萧暮,亲耳听着谭果病假从三天缩减到一天,不禁为她抹了把泪。
真惨,摊上这么个老板。
不对,她老板不也是他老板吗?!
安迪大哭。
这边刘妈妈照顾着谭果,看到床上的她缓缓睁开眼,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
“刘妈妈,几点了啊?”
“下午四点了,再有一会我就要下去做饭了。”
谭果浑身都是软绵绵的,看见刘妈妈手中的毛巾,真情实意地道了声谢:“谢谢您。”
“没事,顺手的事。”刘妈妈不以为然,“不过这段时间正是变天的时候,城堡里各处的温度不均衡,你还是要注意保暖。”
“我知道了。”
谭果忽然想到自己今天算得上是无故旷工,问了句:“对了,今天我没去萧先生那里,先生有说什么吗?”
她不太在意结果,毕竟昨晚就已经做好打包回家的心理准备,但她很好奇对方对昨晚自己的话有什么反应。
“先生说让你明天照常时间去。”
谭果:?
“先生知道我生病了吗?”
“应该知道。”
“那还让我明天去?”
谭果想过被炒鱿鱼,但没想到自己会遇到个周扒皮。
连生病的人都不放过,真的是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