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夜之间，鹿小凡受到的关注度呈几何级别跳跃，势头强劲，一骑绝尘。
关于她的热搜上了一波又一波，微博连带着热度，短短几周内，她的粉丝数就上涨了几百万。
对于鹿小凡本人而言，这种天翻地覆的变化带来最直观的感受是，微信通讯录会无端多出一批又一批陌生的好友添加，那些曾经对她恶言相对过的，或眼高于顶的人会频繁出现在网络上，并主动友好地cue上她的名字。
来电络绎不绝，聒噪的手机铃声响得她心烦意乱，有八百年未曾联络的老同学问候，有知名或不知名的导演邀约，也有素未谋面的同行送来的官方祝贺语等。要不是她现在还身处在剧组，恐怕得赔笑脸到气绝而亡。
挂上不知道第几通电话，她猛地往后一倒，将整个人陷进沙发里，感觉嗓子眼干涩得发痒。
甘元适时给她递来一杯蜜糖水，好让她润一润喉咙。
鹿小凡咕噜咕噜一饮而尽，放下茶杯，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尔后重新倒回软绵绵的沙发里。
赵可卿眼皮都没撩一下，视线紧贴着平板电脑：“怎么，还没习惯吗？”
鹿小凡在半空胡乱摆了摆手，整个人有气无力：“习惯不了，我不行了，你给我放大假吧。”
“看来是钱还没有给到位。”他出声总结。
“什么钱？”
鹿小凡眉头一跳，一听到钱这个字眼，穷鬼如她不由得一个激灵。
赵可卿慢条斯理地卷起两截衣袖，又将手平移回操控板：“前两天在公司遇到陈方，就顺道帮你问了一下，她说代言费和综艺的出场费已经帮你结算好了。”
他说的那个人鹿小凡认识，是公司的财务总监，刚入职时见过一面，但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说费用结算好了？！
她火速从沙发里摸回手机，翻查信息栏目，果真找到银行到账提示，近期陌生信息太多，怕是被她错过了。
极其认真地数了第十遍银行余额的数位，确定自己没有数错，她忍不住在沙发上上蹿下跳，早已顾不得房间里还有别人。
麻麻呀，她有出色了，她赚了好多钱钱！！！！！
“啊啊啊，元元你看到了吗？姐姐我发财啦哈哈哈哈！！”双手猛晃甘元的肩头，她的眼角眉梢全是掩盖不住的激奋，“明天元旦我要带你们去吃大餐，海鲜，刺身，日料，什么都可以！！你和可卿想吃什么尽管跟我说，不用客气！！”
这番豪言壮语，多少让被晃得眼冒金星的甘元感觉好了些，她轻轻扒开压在自己肩膀上的两只魔掌，满怀期待地问：“真的什么也可以吗？”
鹿小凡：“当然！”
似乎这样还不足以抒发她的喜悦之情，她又低头点开微信，无意识地找到霍景宸的对话框，噼里啪啦打下一通字，在即将按下信息发送键的前一刻，手指蓦然顿住。
一种忽上忽下，迟疑不定的思绪淌过，几秒后，她将输入框里的内容逐个字逐个字删除。
手机恰巧震动几下，几条微信信息跳出来。
sun：「你来片场了吗？」
sun：「我让徐成带了你爱吃的零食。」
sun：「/图片」
鹿小凡忍着想要回复的冲动，反手把手机扣在茶几上。
赵可卿用平板敲完最后一个字，终于抽空抬头瞥她一眼，“那现在还要放大假吗？”
鹿小凡收拢思绪，道：“不用，我感觉我又可以了。”
“很好。”把平板递到她面前，赵可卿莞尔，“刚帮你谈了两部剧和两部综艺，还有一个食品代言，能包揽起你接下来的工作量了。”
鹿小凡大致扫了一眼，里面有一部青春偶像剧和一部仙侠剧，青春偶像剧男主角一栏写着待定，仙侠剧则标注着“黎成周”这三个字。
她默念两遍这个名字，隐隐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又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这个黎成周是谁？”她伸出一根手指头点在名字栏，侧头问向赵可卿。
“盛开娱乐的太子爷，练习生出身，正在转型。”赵可卿原本扬起的嘴角瞬间敛下，似是不欲多提，冷冷道：“他可不是省油的灯，你跟他拍对手戏时要注意。”
鹿小凡不甚在意地哦一声，用手指在屏幕上划开两下，又翻到电子文件的下一页，当看到《ESCAPE 逃脱吧！》第六季的副本合同时，她不免大吃一惊。
“《ESCAPE 逃脱吧！》第六季常驻嘉宾？”因为激动，声音不由拔高。
“对，你这一期的反响很好，杨导特别欣赏你，想邀你当常驻。”
鹿小凡是真没想到啊，这部综艺才刚播完没多久，节目组竟然这么快就找她当下一季嘉宾，还是她做梦都没敢想的常驻。
赵可卿也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似普通的女生竟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瑰丽宝石，而现在，正逐渐绽放出被掩盖住的本属于她的绚丽光芒。
“你这次确实表现得不错，思维敏捷，萌点也足，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了。”
经纪人难得夸她一次，鹿小凡笑嘻嘻，将电子文档拉到最后一页，映入眼帘的是一份全网TOP1探险类综艺的飞行嘉宾邀约函，她浏览完毕，才道：“我下学期的课程和考试会比较多，我怕会有影响。”
赵可卿：“放心吧，这些我都是筛选过的，拍摄档期都在寒暑假期间，综艺也只要抽出一两天时间就可以了，不会耽误你学习的。”
她这个经纪人做事一向周详妥当，鹿小凡最后的一丝担忧与不确定也落下。
下午她还有两场戏，临走前跟赵可卿和甘元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