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的司空文宇失落的往回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皇宫。他脑子里想着清河,没注意到守在门外的侍卫,竟然就那么直直的走进去了。
“我的太子殿下,怎么全身都湿了。”万毅跑了过来,看着司空文宇这落汤鸡的模样十分担忧。
脱下蓝袍,换上淡黄的祥云长袍,司空文宇坐在桌前,一言不发。
“太子殿下在想清河妖是不是?”万毅一甩垂在脸侧的发丝,一脸嘚瑟道。
“本太子说了,她不是妖。”闻言,司空文宇瞥了他一眼。就算他知道万毅不是有心这么说的,还是要矫正过来。
“好好好。殿下,我要告诉你我的发现,殿下肯定都得赏我黄金万两。当然,我自然是不会要的。”万毅趴在桌前。此时屋内只有他们二人,可以不用那么生疏。
司空文宇跟万毅一起长大,虽是主仆,却更像是朋友。对此,也没多说什么。此时他脑子里都是清河那双空洞的双眸:“要说就说,不说就出去。”
“我说,我说还不行嘛~”万毅认输。“我知道殿下一直倾慕清河妖……清河姑娘。”
“本太子是觉得她琴弹得好。”
“行~反正殿下是不想每年只能在正月十一这日才能看见她的对吧。于是,今日我悄悄跟着他们,找到了他们的住处。”
“什么?”司空文宇起身,“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呢?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跟随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这若让人知道了,可如何是好?”
“就这一次,我还没说完呢。殿下猜我发现了什么?”
“不管你发现了什么,这样都有违规矩。找机会你一定要跟清河姑娘道歉。算了,想必她也不会听。日后可不许了。”司空文宇是个很重规矩的人。他自然也是这样教导万毅的。却没想到那小子背着自己做出这样的事,而且对方还是清河,要他如何能不生气?
对于他的不满,万毅并不十分在意。他知道,等一会儿自己说出这个惊人的消息,他们太子殿下的注意力一下就会被吸引走。“我跟着他们,发现到了住处,清河并没回去,而是一个人去了一个墓碑前。她念念叨叨许久,听不清说了些什么。等她走后,我去瞧了瞧,殿下猜,那是谁的墓?”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司空文宇就顺着问了下去:“谁的?”
“银月阁阁主,司晟。”
“银月阁?”司空文宇震惊。“银月阁不是百年前就没了么?”
看着他震惊的模样,万毅显然十分满意:“银月阁是没了,但它的信徒还在啊。现在的确没这个门派,也没人管理这个地方了。但银月阁已然成为了一个传说,甚至是一种信仰。殿下说,那个清河给当初的阁主立了个墓碑,说明什么?”
“说明她也是银月阁的信徒?”司空文宇小心翼翼地回答。
“对了!”万毅用一种孺子可教的眼神看着他们家太子。“只是我听说那个司晟当初死的很惨,连个全尸都没有。而且就算有,他的尸体应该也不是谁都能找到的。所以,我猜那很可能是个衣冠冢。”
给一个已经去世百年的人立衣冠冢,若清河不是司晟的亲人,那就应该是银月阁的信徒了。司空文宇没听说司晟有什么亲人。而且他听说百年前战况惨烈,就算有,可能也都死光了。那么说,万毅的猜测很可能是真的。
“而且我听说当年跟在司晟阁主身边的也是十个人。”万毅接着分析道。有了自家太子的认可,他分析的更有自信了。“而如今,清河身边不多不少,也刚好是十个人,殿下说着会不会太巧了。只不过,当年司晟阁主身边的是十个绝世高手,而她身边的是十个哑巴。”
这么说清河之所以经常带十个人在身边,很可能就是效仿当年的银月阁阁主。司空文宇点点头。从今日落水的情况来看,那十人对清河明显没有感情,连她的死活都不管。想必是花钱请来的。不过就算这十人不能说话,请他们应该少不了银子。
说完了猜测,该到重点了。万毅喝了一口茶:“那院子,就在墓碑的不远处。我观察了一下,院子里东西还挺多的,他们应该就住在那里。殿下要是想去,我这就带殿下过去。”
虽说并不赞同万毅知道这住处的方法,可既然都已经这么做了,司空文宇还是想过去瞧瞧的。他将纸笔扔给万毅:“不用,你把路线画下来,本太子自己去。”
“啊~”万毅明显有些不情愿。本他还想过去看看呢。可对上司空文宇的双眸,他也只能点头应下,“好吧。”
按照万毅画的图一路走过来,司空文宇果真看见了一个小院。小院不是很大,要住上十一个人,怕是会有点挤。清河会选择这里,可能就是因为附近没有人家吧。
不用走到院门口,司空文宇就能看见一抹鲜艳的红色仰躺在院中。看来她不止在正月十一这日,平日也是这样喜庆的打扮。
虽然雪停了,可正月的天气还是十分寒凉的。在这样穿棉鞋都冻脚的日子里,清河依旧赤着足,明明双足都被冻的发红,她却好似完全感受不到一般。
这时,一个走路摇摇晃晃的人端了一碗不知道是汤还是药的东西走向清河走来。清河双目失明,可司空文宇看的清楚。他亲眼看见那走路摇晃的人往碗里加了东西。直觉告诉他,那是毒药。那个人要毒死清河。
这样的想法让他再也坐不住了,敢忙上去打掉了清河手中的碗。果不其然,药洒落在地,泛起一片白沫,就是有毒。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毒害她?!”司空文宇震怒。他抓着那男人的衣领,嗅到了一股浓烈的酒气。就算是吃醉的人,也很少能有这样的酒气。这个人,就像是在酒缸里泡大的一般,由内而外的散发着陈年老酒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