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晟阁主,久闻大名啊。”清河的语气不像是见到崇拜许久的人,更像是在嘲讽。
万毅回头看了一眼司空文宇,后者连忙笑道:“司晟阁主跟传闻中的或许有些不一样,但传闻毕竟都只是传闻嘛。”
“是啊,江湖上关于本阁主的传言太多了。”万毅一笑,信心回来了不少。
清河抿了一口茶水,并未相让:“敢问司晟阁主,既然是假死,为何不带着自己的妻子一起?”
“妻子?”万毅看向司空文宇,后者摆摆手,意思是让他自己编。他清了清嗓子,“本阁主并未娶妻。”
“是么?”清河笑了,只是笑的那样悲凉。“只是我怎么听说阁主不仅娶妻了,还有了一个孩子?”
“江湖人士,有点传言很正常的。”万毅尴尬的笑着,摆了摆手,端起桌上的茶杯毫不客气的喝了一口。“本阁主大小也算是个名人,爱慕本阁主的人自然很多。但我呢,一个都瞧不上,所以就一直一个人过了。不过若是清河姑娘早生个百年,眼睛又是好的,说不定本阁主也就娶妻了。”
“我的眼睛?呵呵。”清河身子微微前倾,“难为司晟阁主还惦念我的眼睛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万毅觉得她这话是咬着牙说的,不由的往后挪了挪。
“你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给自己的妻子下了最恶毒的诅咒。岂是一句传言就能带过的?”清河的双眼明明看不见,此时却好像隔着红菱,怒火中烧。
她周身散发的气势太过吓人,万毅起身,后退两步。注意力全在眼前人身上的假司晟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身后还有一个人,这一退,就撞掉了身后人手中的糖人儿。
“想必清河姑娘对本阁主有什么误解,本阁主突然想起阁里还有事,就先走了。”万毅的声音已经不似刚来时那般有底气了。
“糖!!!”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转身,就听见了身后沙哑的吼声。“我的糖!!!”一个身着黄衣的少年看着地上的糖人儿,双眸通红。
司空文宇震惊的看着少年:“你会说话?”他本以为这十人都是哑巴,却没想到,这个少年竟然会说话。
“糖!!!”少年喊着,掀翻了桌子。冒着热气的茶水倒在清河身上。
剩下的几人赶忙上前,有的上前拦住黄衣少年,有的跑去查看清河的伤势。
“侯月。”清河的手臂通红,面上却一如往常。她轻唤了一声。
“糖!!!”名唤侯月的黄衣少年却并没有停下的意思,那目光充满杀气。
万毅相信,此时若不是有人拦着,他怕是已经被这少年大卸八块了。
“侯月。”赏雪也唤了一声,拉着他,让他看清河的伤势。
“你也会说话?”司空文宇脑子一团乱麻,他一直以为不会说话的几人,竟然会说话?那是不是说,这十个人,都不是哑巴?
看见清河已经气泡的手臂,侯月总算冷静了下来。他蹲在清河身边,脑袋轻轻靠着她。虽然没有说话,但却在用行动道歉。
清河轻轻抚摸着他的脑袋,不知道从哪又掏出一个糖人儿:“没事了。”
拿到糖人儿的侯月彻底了冷静了下来。他眼泛泪光看着清河,指了指她手臂上的伤口。
“没事,去吧。去将地上的糖人儿埋起来。”
闻言,侯月乖乖起身,拾起地上的糖人儿,连看都没看万毅一眼,找个角落乖乖将糖人儿埋了起来。
风波过去,比起震惊,司空文宇更担心清河的伤势:“你受伤了,我去找个大夫看一眼,抹点药。”
“不用了,酌酒就是最好的大夫。”清河婉拒。
酌酒,司空文宇是记得的。那个浑身酒气,走路摇摇晃晃,还给清河下毒的男人。先不说对他是否信得过,就说那家伙,现在已经躺在屋内的地上,醉死过去了,这怎么瞧病啊。
“我还是去找大夫吧。”司空文宇拉着万毅,赶忙离开了这群诡异的人。
出了院门,万毅双腿一软,险些跪在地上:“殿下可看见刚才那人的眼神了?他当时绝对是想杀了我,一定,没错!”
侯月的目光司空文宇也看见了,那绝对是杀人的目光没错。他叹息一声:“他会说话,还有那个赏雪。你说,他们会不会都会说话?”
“这不就是一群骗子么?依我看,那清河妖说不定也能看见。”
司空文宇瞥了他一眼,对他对清河的称呼表示不满。不过他也的确提醒了自己。正月十一那日,自己见过清河的眼睛,虽然异于常人,但自己总觉得她是能看见的。还有今日,齐曼也如此说。既然那十人不是真的哑巴,那她会不会也不是真的盲人?
找来太医,司空文宇叮嘱:“此事莫要让旁人知晓。”
刘太医是司空文宇最相信的人,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嘴严。让他不要说的事,他定会带进坟墓里,也不肯吐出一个字。
刘太医颔首:“殿下放心。”
“还有……”司空文宇顿了顿,“找到机会,劳烦太医瞧瞧,她的眼睛。”
虽说没看过清河表演,那刘太医也知道,传闻中的清河妖是瞎的。他颔首:“殿下放心。”
清河的伤就是烫伤,不过还好那茶水并不是刚煮开的,所以并无大碍。刘太医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这是舒痕胶,等稍微好些了,抹上就不会留疤了。姑娘放心。”
打开盒子嗅了嗅,的确是舒痕胶没错。这舒痕胶少有,除非权贵,平民是用不上的。清河对这位大夫的身份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测,问道:“大夫医术高明,不知可知有种神药,叫青灵丹?”
这熟悉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