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青蛙养在院中的池边,清河坐在屋内一动不动。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要做什么。此时她的脑袋就是一团浆糊。
“青蛙?”清河蹙眉,实在无法理解司晟的做法。难道说这不是普通的青蛙?他毕竟是银月阁阁主,他送的礼物不会这么简单,说不定这青蛙有毒。
想着,她赶忙让宫女去传唤太医。
清河在宫内的地位非同小可,收到她的传唤,两位太医匆忙赶来。当他们看见桌上的青蛙时,全都愣住了。
“郡主这是……”留着山羊胡字的太医一脸错愕,不知该如何开口。
女孩子都怕这种黏腻腻的东西,清河自然也不例外。她躲在纱帐之后,试图用那薄如蝉翼的纱帐保护自己。她露出一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双手死死抓着纱帐,身子退无可退:“对,就是它,你们瞧瞧可有什么异常?”
宫中的贵人看的多了,看青蛙还是第一次。可郡主的命令他们不得不从,两位太医相视一眼,无奈端详起桌上的青蛙来。
为了方便查看,他们视线用熏香迷晕了青蛙,索性昨晚在东宫的闹剧并没有再次发生。
两位太医将一脸嫌恶的抓起青蛙左看右看,怎么看都是普通的青蛙。手里冰凉的触感让他们十分难受,终于检查完了,他们赶忙放下青蛙。
“回郡主,这青蛙并无异常。”
“确定么?”闻言,清河终于放松了一些,壮起胆子上前走了两步。
“确无异样。”太医重复道。
命人将青蛙放回河边,清河打发太医离开,心里更感奇怪,起身准备去东宫。
“郡主。”路上,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她。
转头一看,是宁元魁。男人应该更了解男人。想着清河也不管什么礼数不礼数的,直接拉着他就往长廊走去。
二人坐在长廊的木椅上,清河问道:“你有送过女子礼物么?”
“当然,前些日子吴大人的夫人过寿,我也去了。”宁元魁回道。
清河摆摆手:“不是说这个,是朋友之间的。”
“比如你我?”
“嗯。”
宁元魁想了想:“你快过生辰了,这莫不是在提醒我什么吧。放心,我不会忘记的,你的生辰礼早就准备好了。”
每年生辰,清河收到的礼物都能堆满一屋子,她才不在意这个。她干脆直接问道:“不是这个意思。你有没有送过女子什么活物?”
“你怎么知道今年我准备送你一头白鹿?天啊,是谁告的密?不会是皓明,那会是谁?完了,这下又要重新准备了。”宁元魁以为自己准备的礼物被发现了,一脸的沮丧。要知道,这礼物他可准备了许久。
“白鹿?”这稀奇的礼物引起了清河的兴趣,“什么样的?好看么?”
“你都知道了还有什么意思?罢了罢了,还是换一个吧。”
也是,礼物这东西知道了也没什么意思。而且院中不大,就算真的收下了白鹿怕也没地方养。清河回归正题:“青蛙,你会送女子青蛙么?”
“青蛙?”宁元魁蹙眉,明显是也没想到这东西竟然还能被都当做礼物。不过很快,他就想起了什么,“是草编的青蛙么?不过这也不能算是活物啊。”
“对啊,草编的青蛙。”经过他的提醒,清河想起了她假扮宫女在将军府门口遇见司晟的那次。那次她手里拿的就是草编的青蛙,而且表现出很喜欢的样子。莫不是,那个傻子误会了?
“怎么了?你想要这个?可这东西太廉价了。你若喜欢随时都可以给你,只是生辰礼,还是要规矩一些的。不然那些大臣的吐沫都能淹死我。”宁元魁何尝不想送些特别的礼物?只是清河毕竟是郡主,要是他送了些奇怪的东西被旁人知晓了,他们会说清河,只会说他这个送礼之人。
然而此时清河根本没心思听他说话,一心想着司晟。就因为她那两句话,就不知道从哪抓只青蛙回来,清河当真是哭笑不得。
跟她同样哭笑不得的,还有抚琴:“什么?阁主你有没有想过她喜欢的是草编的青蛙,而不是真的青蛙?”
“草编的是假的,我送真的有什么错?”司晟理直气壮,这青蛙可是他亲自抓回来的。
抚琴看了探幽一眼:“我跟他说不通,你说。”
不知是同样不知该怎么说还是不想参与这种无聊的话题,探幽依旧双手抱臂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就知道让他说也是白搭,抚琴深呼吸,耐着性子道:“是这样的啊阁主。你看寻香,拾花她们也是女子,你给她们一只青蛙她们都不见得能面不改色,何况是从小养在宫里的郡主了?她魂儿都得吓飞了。”
“赏雪也是女子,青蛙是她帮我拿回来的。”司晟依旧没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对。
“赏雪不算是女子。”探幽终于说话了。
抚琴扑哧一笑:“对,没错,赏雪不能算是女子。”他抿了一口茶水,“阁主的心固然是好的,可送青蛙……这属实有些说不过去了。若阁主当真想送,可以送些首饰什么的,女儿家都喜欢这些。不过郡主想必也不缺。”
仔细想了想,司晟觉得送青蛙好似的确奇怪了些。不过送都送了,他大手一挥,慵懒的侧躺在塌上:“不说这个了,你弹你的琴。今天你要是弹不好,我把你变成青蛙。”
就算是爱琴如抚琴,可让他弹了整整两天,他也受不了啊。他颤抖着手,欲哭无泪:“这个琴要的是心境,若是旁人我兴许还能模仿出来。可那是邱川郡主啊,我打不到她的心境,只能画其皮,模仿不出精髓啊。”
从那日听过清河送自己的琴音后,司晟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