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舟安拉住了她悬在他耳边手,果然是暖呼呼的,热量源源不断地传递到他的手心。
“阿翎,我好冷,你抱抱我好吗?”他摩挲着她的手,玩笑道。
“不行,要是被别人看见就不好了。”
云翎面颊突然泛红,拎上箱子就头也不回地跑了。
——
一进家门,云翎就闻到了一股烟香味儿。
“人来了就行,还带什么东西。”
云文珊十分热情地接过云翎带来的一箱牛奶和一箱鸡蛋,安排她坐下后,便去把东西放到了阳台上。
电视机里放着的是昨晚的春晚重播,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没有一点杂物。客厅角落里还供着一台佛像,香炉上的几柱烟,应该就是这里传出来的味道。
“翎翎得有好几年没回来了吧?”
“差不多有三年了吧。”
大概是从大三大四在外面跑演出开始,她就很少回家过年了。
云翎小时候和云文珊很是亲近,觉得她长得好看又温柔,不过随着年纪长大再加上很多年没见的缘故,这次她倒觉得有点生疏。
幸好云文珊还是老样子,引导着话题,拉拉家常,即便云翎不擅长聊天,也一点也没觉得尴尬。
“对了,前两天你妈妈来找我了。”
“我妈?”
云文珊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带着些宠溺:“翎翎你别怕,大姑认识几个律师,遇到这样诬陷你的人直接来找大姑就行,大姑能帮你讨公道。”
云文珊大学毕业后留在了宜溪县政府工作,虽然官职不大,但总有些人脉关系。
出事后的那几天,谣言在县城里传得轰轰烈烈的,云翎闭门不出,柳芳如也从未和她提过或者过问那天的事儿。
她还以为柳芳如是对她失望至极……
“谢谢大姑,不过暂时不用了。”
秦舟安是公众人物,事业正值要关,她不想再把事情变大。
云文珊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笑的时候嘴角皱纹十分明显:“是为了男朋友吧?”
云翎有些惊讶的抬头:“您怎么知道的?”
“你来的时候我透过窗子看见了,一个挺帅的小伙子帮你把东西提进来的,怎么不叫他进来坐坐。”
云翎支支吾吾,随便找了个理由道:“就是怕人多了影响您休息。”
云文珊多年在人情场里,千年的王八都见过,更何况心思摆在脸上的云翎,一眼就能看出来她在想什么。
香炉里的香烟已经烧到了底,云文珊看着墙角的佛像,却又不像是仅仅在看佛像。
阿弥陀佛正在和蔼地笑着。
云翎想起来了奶奶曾经和她说起过:
你大姑曾经也是有结婚对象的,过年还来登门拜访了。不过那人是警察,命不好,回家的路上遇到了持刀劫匪,死在了火车上。
“翎翎,虽然我一辈子没结过婚,但是也谈过不少恋爱,但是只有一个男人跟我回家过过年。那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
秦舟安虽然抽烟,但并没有烟瘾,只是手里不拿东西觉得不大自在。
可回到车上后他却难得心里犯痒,掏了掏大衣外兜拿出了一包见空的烟盒,才想起来昨天晚上他靠着窗沿儿,生生地点完了两包烟。
现在才有点后悔,昨天怎么没留下一根儿。
大年初一,县城里没有全天营业的便利店,临到中午已经都关了门,秦舟安硬是在车上干坐了二十多分钟才压下去心里那股痒意。
车子没有启动,也没有开暖气,呼出的气息结成白雾。
他打开昨晚回到酒店就关掉的手机,开机的瞬间信息就轰炸而来,顾不上细看,马助理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小秦总,我给您打了一宿的电话,可算是打通了,都快急死我了!”
电话背景音传来了一声孩子的尖叫,秦舟安的眉头颤了一下,把手机拿远。
“怎么了?”
马助理严肃地训了孩子两句,转而毕恭毕敬地对秦舟安道:“肖家老太太昨天晚上坐飞机去门山了,现在正在疗养院门口堵您呢,我这不给您打电话说让您先躲着点儿,别出来。”
秦舟安食指和中指无意间摩挲,带动着黑色大衣的衣角在寂静的空间里发出沙沙的声响。
“我现在不在门山。”
“您没回去过年?是还一个人在临州吗?”马助理不可置信地道,又觉得这样的事似乎是这位工作狂能做出来的。
他低头理了理袖角,没接对面的话茬,直接吩咐道:“你叫那边的人看着点,拦住她别让她进去,也别伤着她,等她平静下来再派人把她送回家。”
“行,我这就让人去办。”
电话挂断,一切再次恢复原状。
肖家老太太突然去门山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正月初一是肖一朦跳楼身亡的祭日。
普家团圆的日子里,作为母亲却和自己的儿子阴阳两隔,平心而论如果身份互换,他的行为可能会更加偏激。
他意气用事,把本就患抑郁症深陷泥潭的肖一朦拉了出来,却又抵挡不住压力最先撒手,使他深陷囹圄任由财狼虎豹撕咬,最终体无完尸。
昨晚没到十二点秦舟安就从云翎家里出来了,不只是因为他看出来她母亲对他似有似无的疏离,更是因为他们要守的岁,是他要守的祭。
两包烟一共有四十支,燃完需要六个小时,刚好从天黑到黎明。
一阵心悸充斥了上来,心脏无节奏的跳动,胸闷地几近喘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