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时间线:1941.11.25-1941.12.6
感情线大跃迁(我的一面之词)
骑马真的太帅了,感谢苏联骑兵
马上霓虹要偷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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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十一月末,苏联夜间的温度能降到零下数十度。地下室不见阳光,也没有任何取暖设备,你搂着伊利亚,苏联人身上的寒冷如瘟疫一般吞噬你,一丝丝渗入你的皮肤,将你拖入极寒的地狱。
“我带了火折子和柴,我记得这里有特殊的通风口……你再坚持一下。”你解开男人的领口,随后往下摸,努力去解冻成铁疙瘩的腰带扣。伊利亚沉默地靠着你,他的呼吸清浅冰冷,胸腔的起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如果不是抱在你腰上的手还有些力道——你真的会以为你正抱着一具冰冷的尸体。
男人的军服和棉服都被鲜血浸透,苏联的寒冬一冻,他身上的衣服又冷又硬,恐怕是用火烤软都没法再穿了。好在你和队员分离时多留了个心眼,拿了两件冬季军服,恰好能给他换上。
伊利亚几乎失去意识,冻结的军服也没法正常脱下,你干脆摸出一把小刀把布料裁开,小心翼翼,一点点把衣服剥下来。
“咣当”一声,你把那些硬邦邦的衣服丟开,迅速脱下自己身上最厚的棉服,轻轻盖在男人的身上。
伊利亚轻轻地抖了抖,你隐约感到不妙,立即打开手电去观察他的伤口。几乎是见光的瞬间,你难以抑制地捏紧手电筒,瞳孔收缩。如果不是这些天的战火洗礼,你恐怕都不敢直视这样的惨状。
“……блядь!”你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颤抖的苏联国骂。
被机枪正面扫射后的人体和筛子没什么区别,你从没见过吃满子弹还能活下来的人,但国家意识体总是那个可悲的例外。
子弹穿透□□而出对意识体来说反而是幸运,老兵体内经常会留有子弹,限于医疗技术,有些部位的子弹没法取出。腰部、脊椎、脑……这些重要部位的子弹只能留在人体内,在每个雨夜给他们带来噩梦。
刺眼的灯光下,你终于看清男人赤/裸的上身。他苍白的皮肤近乎透明,大多穿透性的伤口已经愈合如初,只显出几块浅粉色的嫩肉,你想起自己几乎痊愈的右手,感慨意识体的可悲与幸运——当然,这些穿透伤都不是重头戏。
机枪是正面扫射的,在你能看见的地方、浅层皮肤下,深色的弹片从他的腰腹蔓延到胸口——有些半卡在他的身体里,鲜血淋漓,炎症让苍白的皮肤泛起不正常的红肿,这些好处理。真正难处理的是那些皮肤下的阴影,这些子弹形成一个个凸起的小包,这些子弹长在肉里,你只能生生把子弹从肉里边挖出来。[1]
好消息:手术你能尝试。
坏消息:麻醉药早没了。
方才你给伊利亚裹衣服的时候,大概是牵动到了他的暗伤。
国家意识体不惧死亡,但人类拥有的感觉、知觉他都有,甚至更加敏锐。被你切开的血肉一晚上就能长回来,但你将要落下的每一刀,都是这场凌迟的一部分。
军大衣把你们裹进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你为了行动方便,一身棉服脱得只剩内衬。你大概是第一次和伊利亚贴的如此近,只隔着一层轻薄的布料,你闭上眼就无法忽略他环在你腰间的手臂,描摹出那些流畅有力的肌肉线条,感受到他指腹上粗糙的茧。他的指尖在你腰上不安的摩挲,他并不冷静,他比你想象的更崩溃。
你努力在脑海里将这一幕描绘的旖旎,但你失败了——因为你从背包里颤巍巍地摸出了手术刀。
你划了根火折子,点了半盆柴火,橙红色的焰火照亮你与苏联人的面孔,你终于感到自己暖和了些。但剧烈的负面情绪开始侵袭你,像漩涡一样将你卷入深渊,你意识到这是共感,伊利亚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维了——那些情绪纷繁复杂,有些属于他自己,更多的属于他的人民。
“我对产能的评估出了错,前线已经几乎没有麻醉剂了。”你也不知道怎么安抚伊利亚的情绪,只能言辞苍白地道歉。
“是我的错。”
“不必揽责。我明白,苏联撑不起那样的产能。”微凉的气息洒在颈侧,你小幅度抖了抖,感到自己怀里的男人不再那样冰冷,终于有了几分温度。
“……我能确定体内所有弹片的位置,直接来吧,同志。”
低沉的男声落在你的耳畔,像一阵风,吹入浓稠的黑暗。
你低声应了,随后从背包里翻出棉衣,叠成厚厚一沓,靠在伊利亚的唇边。月银色的脑袋动了动,他撑起眼皮看了你一眼,张嘴咬住布料,随后把头沉默地埋进你的颈窝。人会在剧痛时咬紧牙关,你怕他咬断舌头,或者伤到自己。
“我先从手臂开始。”
你捧起他的左臂,压着嗓子预告一声。手臂上的子弹更容易处理,你深吸气,集中精神,顺着这些天在手术台上的肌肉记忆下刀。
你感受到怀里的男人瞬间肌肉紧绷,他短促地抽气,但硬是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弹片被你甩在地上,只听清脆的“当啷”一声,你感到怀里的人浑身一松,脱力地倚在你身上。你挺直腰板,努力支撑起整个苏联的重量,憋口气继续。
温热的液体沾湿你的五指,溅在你的衬衣上,浸透了你的胸腹。你能听到耳畔痛苦而压抑的喘息声,你觉得你的嘴唇和心脏都在颤抖,但手上的动作却不敢偏差半分。
制造痛苦的不是你,承受痛苦的不是你,但你会感到痛苦。
“这颗子弹嵌在肩关节边上,你要不要缓口气再……”你有些颤抖地开口,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