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时间线:1942.12.2-1943.8.23
科研人无法拒绝伟大的项目,曼哈顿计划、苏联太空计划、阿波罗计划……
能用文字去描绘这些历史我真的很荣幸?
这次尝试了一个全新的叙述方式,有点类似于视频剪辑,不知道效果怎么样,恳请大家品鉴——求一波评论心心蓝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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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1942年12月31日,苏联,斯大林格勒。
这是你穿越苏联后的第七个新年。
时间是最经不起推敲、琢磨的东西。它就像沙砾,若抓一把在掌心,一不留神就会从手指的缝隙中溜走,扑簌簌地落下去,散个满地。高中三年,大学四年——七年可以是一个人短暂而又漫长的青春。
深冬的斯大林格勒过分寒冷,不仅是西伯利亚的寒风作祟,还因为这片土地失去了往昔的烟火气。
马马耶夫岗山脚下[1],只有零星几个“站着”的人影,即使已有两波人来清理战场,地面上仍有横七竖八的尸体。这座山岗仅有102米高,但在山顶低下头,便能将整个斯大林格勒纳入眼中,控制伏尔加河的运输命脉。
至高点,兵家必争。
你有些疲惫的合上眼,任凭狂风吹起你额前的碎发,将你裸露在外的面颊冻至麻木。恍惚间,你听到孩童的嬉闹、爱侣的情话,再凝神,幻梦中的茵茵绿草化为荒芜,干涸的鲜血浸透你脚下的土地。
就在几百米外,就在不远处的那座山岗上,激烈的拉锯战日夜不停,炮火将草皮翻起来,你的战友还在冲向那有去无回的山岗,义无反顾。[2]
这是整个二战烈度最高的战场,是血肉磨坊,是无数家庭支离破碎的病因。
苏联的寒冬减缓了尸体腐烂的速度,这避免了肆虐的瘟疫,也削弱令人作呕的尸臭。苏联人的尸体已经被盖上白布,送回莫斯科;死去的德国人被搜刮干净,他们的尸体堆在一起,择日焚烧。
迎着太阳,你举起手中漆黑的铁十字,镀银的边框在阳光下闪烁,勋章正中央,象征着纳粹党的“卐”字微微凸起,雕刻精致的橡树叶缀于红白相间的缎带上。阳光为铁十字镀上一层金边,像锋利的刀刃,你被刺得眯起眼睛。[3]
在勋章背面,一行德语篆刻的小字引起了你的注意。打了一年半仗,敌方的战术词汇、人名和日常用语都是必修,你也算得上半个德语专家。
[ Ludwig ]
路德维希
没有姓氏,也没有注释,这是一块属于德意志第三帝国意识体——路德维希的橡叶骑士铁十字勋章。
“橡树叶骑士铁十字勋章,我从路德维希领口扯下来的。”你甩了甩沉甸甸的铁十字,手朝后一伸,把铁十字递到了苏联人面前。
“留着吧,这是你的战利品。”
伊利亚·布拉金斯基嫌弃地扫了眼铁十字,朝你摆了摆手。
于是你把刻有敌将名讳的、全世界仅此一块的铁十字丢进了衣兜里。
银发的男人一身尘土,敌人的鲜血溅满灰白的大衣,褐色的血块在他的衣摆结成一片。伊利亚一手提着莫辛纳甘狙击□□,另一手正捏着烟盒,抖出一根,看了你一眼。
你耸耸肩,摇了摇刚从德国尸体衣兜里摸出的TRIPLEX打火机[4],咔哒一声,橙金色的火焰瞬间窜出来。打火机里的油已经见底,这火苗经不起摧残,被狂风吹得忽明忽暗,你只得用手护住那火焰,人往伊利亚的身边凑。
微弱的火苗将你们的面孔照亮,烟头的光若隐若现,伊利亚垂下头,一簇白烟从他的嘴角泄出,模糊了他俊秀的眉眼。
“给我也来一口……”
你又往他身边凑了凑,戳了戳他的肩膀。
“你不是不抽?”
男人抬眸,纤长的睫毛在他眼中投下阴影。他就那样沉静地盯着你,疲惫而温柔,他声线沙哑地呛你,但还是抖了抖烟头的灰,递到你面前。
你接过烟,后知后觉地眨了眨眼睛,耳根竟一时有些发热。战争没给任何人温存的机会,你还未能适应他亲昵的姿态,相处时也不知道如何把控那个度。
你夹着烟,心思却完全没放在正处,苏联人的眼型很秀气——你早就发觉了这点,只是现在终于能正大光明的欣赏。国家意识体的眼眸往往没有情绪,伊利亚血红色的眼眸总给人“无机质”的非人感。
七年前,酒壮怂人胆,穿越的异乡人曾吻过那双眼睛。
七年后,在理智回笼之前,你已经遵从内心的欲望,抬手抚过了男人的睫毛,指尖虚虚划过他的瞳仁。
“打完这场仗,我就要回莫斯科了……指挥员同志,好像我们的每个新年都在离别。”你叹,指腹顺着他的眼尾轻轻摩挲。伊利亚本能地眯起眼睛,随后顿了顿,竟努力克服生理本能,重新睁大眼睛。
“克里姆林宫有他们的考量,中校。”
伊利亚任凭你摆弄他,慢吞吞地吐出几句俄语,活像一只大型熊类玩偶。
中校,又升一级。
快的让人心慌,但转念深思,胸腹处痊愈的伤口又隐隐幻痛,死亡的阴影如影随形——那么同志,代价呢?
“等把他们送回家,我把克里姆林宫的事情办妥……”
你顺手把烟叼在嘴里,从兜里掏出一只边缘焦黑的笔记本,风吹开牛皮本,一张张写满人名与身份的纸页翻飞起来。
这是一整本的死亡记录,你回莫斯科不仅有政治任务,还要送战友回家。
“我还会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