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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业王珩:归家(1 / 3)

快马加鞭一日后,王珩抵达青州。

郑谦问道:“郎主可要回琅琊?”

此刻青州仍然在燕国人控制之下,去王家祖宅委实有些冒险。然而王珩自投军以来,已然三年未回故乡。

第二日,琅琊王宅收到了沈玉的拜帖。

王氏作为当地豪族,一直和天下桑茶第一家的会稽沈家有着贸易上的往来。只是战火四起时,商路断断续续,他们也许久未收到沈家拜帖了。

他们自然是将沈玉一行人引入。

琅琊老宅同王珩离开之时并未有多少变化。他透过帷帽打量着熟悉的一切,引路的家丁并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沈家公子如此娇气,不时错目打量他一眼,直到将他引入正厅。

正厅等候的是王家的大管事王福,他是王家家奴,年轻时是王珩大父的伴读,极得王珩父亲器重,如今年近耳顺,却依然掌权管理家中庶务。

王福见沈玉进屋后依然不解帷帽,神色有些难看。世家出身,就算是奴仆也看不上沈家这种商贾。他正想用话敲打,却见沈玉从袖中取出一个精巧的木匣,双手呈上,对他说:“先生不妨先瞧瞧这样宝物。”

王福听沈玉声音有些耳熟,按捺下心头狐疑,只先行打开木匣,一只精巧的长命锁落入眼底。这长命锁也就婴儿拳头大小,因年岁久远成色有些发乌,他眼熟得很,琅琊王氏每个嫡支郎君从小都会有一个。匣中的这一个,右侧细金链子有一道很不起眼的修补痕迹。那修补痕迹是六郎小时候不小心弄断的,不敢让郎主知道,他瞒着人去外头找了金匠修补的。

他蓦然抬起头来,“沈玉”在帷幕下露出了他阔别的笑容:“宝物贵重,可否请先生商量郎主和主母?”

王福连连点头:“这是自然!这是自然!公子这边请,老朽立刻去禀告郎主!”

府上其他家丁站得远,不知道匣子里是什么举世无双的奇珍,竟然叫王管事激动成这样。本想凑上去看个热闹,却被郑谦以货物实在贵重而阻拦在外。

于是仅仅是王珩一人由王福亲自引路到后院去。

穿过垂花门绕过影壁,远远的,他便瞧见两个中年女子在仆婢的簇拥下立在廊下。

前头的那个身材略微矮胖,着暗红色织金半臂和藏蓝天青相间八破裙,肩头挂着一条绣有仙鹤冲云的轻纱披帛,云鬓高耸,面目威严,是他的嫡母高氏。后头那个身材瘦小,着妃色齐胸襦裙配月白色上襦,堕马髻垂于颊侧,贴了金色面靥,是他的生母姜氏。两人显然都是刻意打扮了一番。

待他走近,姜氏已然按捺不住,手中绢帕被绞成一团,高氏比她稳重,可双手悄悄在裙子上抓出了褶皱。待到他走到廊下,还未撩开帷帽,却听高氏忽然说道:“沈郎君且慢!”

他停下动作,只见高氏挥退了身旁所有奴婢:“我要亲自接待沈郎,只留姜小娘在此服侍即可。”

众人虽然不解,但高氏在家中威望极重,因此依然次第离去。直到所有人都走开之后,王珩摘下帷帽,掀开袍服下摆,上前一步在高氏面前直挺挺跪了下去。

高氏生生受了他这一拜,随后伸手将他扶起,声音已经是压抑不住的颤抖:“六郎回来了!”

王珩点头,他的阿娘姜氏立刻扑了上来抱住了他,未来得及说话,眼泪先夺眶而出:“六郎还是囫囵一整个……真好!”

自离家后,三年时间,他也曾与家中通信,但无一不石沉大海。想来多是因为战事,交通中断难以为继,家中也不曾收到他的消息。

高氏坐下来,悄悄拿绢帕掖了掖眼角,依然端庄地说:“我听闻晋王在江南建立新朝廷,拥立太孙为天子,可是真的?”

王珩点头:“确实无误。儿子此行北上,正是奉新帝之命出使幽并,以争取军队。此行危险,故而儿子不得不隐瞒身份。”

高氏打量着他,似乎瘦了不少,她浅浅抿了一口茶水,说道:“不错,如今幽州刺史崔朝是你姑母的妯娌的亲叔叔,与你大父原也相识,想必会卖你这个面子。并州刺史范希更是你挚友范润的父亲。六郎此行胜算不少,唯有一点需要注意,前两年琅琊和渤海两郡有一批逃奴,如今在定州落草为寇。他们中出自王家的,或许曾经见过你。你一定要小心行事。”

王珩颔首:“儿子牢记母亲叮嘱。”

他并不吃惊高氏见事有此般仔细。比起每日敞怀披发,作狂士持麈谈玄的父亲,嫡母的忠告显然要实用且一针见血的多。

然而这一事实,却是他三年前离家之前才发现的。

宝应十四年,他回乡丁忧,到家才发现,这不过是家族的权宜之计。可直到青州刺史吴金敏叛降,琅琊郡在内的四郡陷落,他终于忍无可忍。

他在祠堂跪了一天一夜,没有用华阳给他的护膝茵席,然后给他父亲、嫡母、阿娘轮流叩首:“自仁宗朝王太后乱政之后,琅琊王氏只顾明哲保身。儿子进庙堂、退江湖,依照的都是家族的意思。可如今国将不国,家也难为家,儿子想去自闯一番天地了。”

他父亲震怒,他就这么一个儿子,怎舍得让他出去!琅琊王氏最近几代人丁凋敝。他父亲是嫡幼子,上头几个嫡兄都早逝,才成了家主。王珩同辈的几个堂兄也都夭折,他如今是本家唯一的“嫡出”血脉。当初他刚过殿选,正是鲜花着锦之时,可兖王暴毙,于是他们谎报大父病笃,骗他来不及等到吏部甄选便匆匆回乡。就是为了保全他,不让他在波诡云谲的长安城里丢了性命。

他阿娘也扑过来,抱着他,泣不成声。

唯有嫡母稳坐高堂,垂着眼,冷静问他:“既然六郎想去自闯一番天地,可有详细的计划了?”

他自然不可能热血上头,想参军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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