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的粗大。
红袖正在失望,暗暗感叹见面不如闻名,却见这位夫人从金杯上抬起眼,向红袖的脸上滴溜溜打了一个转,那目光竟如同电光一般摄人心魄。
随后又飞了一个水滴滴的秋波媚眼,看向这酒桌上的第三个人,媚笑着说道:“杜鹃儿,你真是好本事啊,从哪里寻来的这俩宝贝儿。”
单这一个眼风,便将红袖心中的腹诽打消得无影无踪。
刚才在外边见到的所有美女,加上那些美人灯统统活过来,也及不上这位夫人眼波这么一转。
那被称为杜鹃儿的男子,微微一笑。红唇雪肤,眉目如画,一张脸活像白玉雕成,穿一件宽大的玉石青色丝质长袍,意态闲雅,乍眼一看宛然一个不识人间烟火的王孙公子,但坐着的椅子上铺一张带金钱斑纹的巨型蟒蛇皮,恰又衬出了他眉眼间的几分邪气。
他就是红袖的师父,江湖不知他的真名,只知道他有一个雅号叫做“杜鹃”。
只见他眉目流转,回应着那夫人的眼风:“回夫人的话,还不是我那苦命师兄,正值盛年,却莫名其妙不知所踪,扔下两个孩儿,我也就勉为其难,将她们当亲生女儿养在身边了。”
那公公将二人暧昧情状看在眼内,不露声色,一张和蔼可亲的笑脸,只顾对着红袖问道:“你师父想出来的好法子,可有什么破绽吗?”
红袖斟酌了一下情势,回答道:“回厂公大人的话,师父的妙法自然是毫无破绽,只是太不凑巧,遇上了扎手的点子,才被拆穿,属下办事不利,还请贵人降罪责罚。”
那厂公大人呵呵笑着,笑容如同一个慈祥的父亲:“孩子,别说傻话了,对付区区一个狄同轩如同杀鸡。不过是让你们练练手,玩一玩。”
那夫人感兴趣地问红袖:“什么人这么扎手啊?竟然难得住我们杜鹃儿手下的儿徒弟?”
红袖神情恭敬,学着师父的口吻:“回夫人的话,一个是京城派去的锦衣卫,叫做莫清歌的。”
厂公大人浅浅地啜了一口杯中之酒:“骆思恭养在家里的干儿子。锦衣卫的人好说,不值一提,还有呢?”
红袖偷眼看一下师父,见杜鹃的神情是授意她讲下去,便大胆说道:“还有个丫头,也是我盗行中人,这次却被狄青鸾请去做了帮手。原本我可以困死她,可她误打误撞逃了出来,帮着那个莫清歌,拆穿了我们的计划。因为都是盗门中人,彼此的本事手段都知道,日后再做什么若是撞上了她,也是极容易被她拆穿。”
那公公点点头:“如此一说,除去这个丫头就是了。你且大致说说她长什么样,咱家叫孩儿们去办。”
红袖说:“我可以画一张像。”
厂公的脸上笑容更显慈和:“如此更好,东厂凭画像拿人,没有个拿不到的。”
流霞取来纸笔,红袖画工了得,将云橙的形容画得栩栩如生,然后由流霞把画献到厂公手中。
厂公本来满面笑意,朝着那画像一端详,眉心不由自主跳了跳。
杜鹃十分机灵,低声问:“厂公,有何不妥吗?”
厂公脸色恢复如常:“没事,多吃了几杯,身上寒津津的。”
他将画像收在怀内,从豹皮垫子上站起身,对那夫人招呼一声:“月儿,回去?”
那夫人媚眼迷离,对他一副撒娇神态:“你走你的。”
厂公对那夫人似乎言听计从,脸上笑容越发温柔:“那我先走。”
红袖见这三人之间关系古怪,垂下头去,不敢多看。
那厂公先行退出厅堂,红袖听得很多人的脚步声响起,一起走出这间大宅。
流霞对红袖微微一个眼色,红袖会意,拜伏在地:“师父,徒儿告退。”
杜鹃笑着对她挥了挥手:“先歇着吧。”
那夫人的一双桃花醉眼瞟向杜鹃,二人的眼光纠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