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守护她。也是这样的理由,我想要邀请你加入,一起见证这座城市变得更好。”
阿鸢睁大眼睛。
“嘛,倒是不用这么看着我。”森鸥外笑了起来,这一刻卸下了首领的包袱,反而看起来像是亲切的邻居大叔。
“为了守护最珍贵的宝物而奉献一切的信念……大概是在你身上也看到一点熟悉的影子吧,当时为了保护太宰君和中也君,你的毫不犹豫我都看在眼里。”
他神情真挚:“所以为了实现关于‘守护’这样的理想,我迫切地希望鸢君能够加入我们啊。”
理想啊,原来如此。
但这却是过去的她听过却从未去仔细思考过的事情。
阿鸢无法确定森鸥外之后的道路如何,所践行的准则又是否正确,但这一刻她确定自己被他所描述的理念的魅力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触动。
如此美丽,如此动人。
仿佛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敲击心脏,阿鸢听到自己微微颤栗的声音:“……我知道了。”
“我愿意向您献上忠诚,守护您所守护的一切,成为您手里最锋利的刀刃,割断所有阻碍这个目标之人的喉咙。”她单膝跪地:“遵从您的一切意志,首领。”
“新人要由劝诱者赠送一件随身物品,这是组织里历来的传统。这把匕首是过去我的老师送给我的礼物,现在它是你的了。”
森鸥外眼里带着真实的笑意:“我很期待你能和中也君一起,成为这个组织最强的刀剑。”
*
港|黑给阿鸢他们每个人都分配了一套公寓楼,阿鸢就在中也同一层的隔壁。
虽然行李有人负责搬运,中也和阿鸢还是决定最后再回去看看。
“帽子挺好看的,是首领给的信物吗?”阿鸢看见中也头上的黑色圆边帽子随口夸了一句:“不过看着怎么有点旧?”
中也犹豫了一下:“不是首领的。是……兰堂的遗物。”
之所以犹豫是因为中也知道妹妹讨厌兰堂,怕她知道以后不高兴。
中也对兰堂说不上喜欢,甚至曾经一度以为他杀死了阿鸢而产生过浓烈的仇恨。
让他们“降生”在这个世界是兰波,想要杀死他们的是兰波,但是最后交代他们好好活下去然后死掉的也是他……
中也对他的情绪很复杂。
“……人死如灯灭,他都死啦我和他计较还有什么用。”
阿鸢嘁了一声扭过头:“他是埋在擂钵街临海的悬崖那边了吧?想去看他就去看看好了。”
海边悬崖上的公共墓地里,从大海吹来带着浓郁潮气的海风。*
除了海鸥偶尔降落在墓碑之上,平日里几乎很少有人来这里。
阿鸢殷红的眼瞳盯着新立的墓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墓碑上面只刻了兰波的名字,没有任何照片,只有不知道谁放在前面的一株洁白的百合。
“新鲜的百合……那人应该刚走没多久。”阿鸢拿起草地上的百合看了看,斜切的花茎还带着湿润的水汽。
“没想到除了我们以外这位大叔还有人来看望啊,看不出来他在组织里居然还有点人缘。”
中也有点不爽地嘟囔道:“你可真是会给人找麻烦。荒霸吐究竟是什么东西,潜入的军.方实验基地是哪个,什么东西都没有说清楚就死掉了……”
“……”啧。
“算了,这样死掉也算是如你所愿了吧?”他弯腰把路上花店买来的百合放在兰波的墓碑前:“我和妹妹要走了,以后有时间再来看你吧,麻烦的大叔。”
“呐,哥哥。”
沉默地沿着山路走了一会儿后,阿鸢说道:“你还记得兰波那天死的时候我说过的话吗?”
“魏尔伦可能还活着。”
“你的意思是……”中也神色变得严肃。
“我没有在记忆里看到他死亡的场景。在那种情况下兰波能活下来,和他同为超越者的魏尔伦为什么不能?”
“那株百合或许是他放在那里的也不一定。而且,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
山崖上强烈的海风吹到两人身上,阿鸢回头看着已经在身后变得十分小的墓碑群,将被风吹得凌乱的发丝拢到耳后:“希望只是我想多了。”
其实对于最开始的那段记忆阿鸢十分的模糊,不然阿鸢也不会在见到兰波的时候根本没认出来他。
指望能够在一片像是融化的马赛克的脸里面看出五官实在是太为难她了。
阿鸢勉强记起来的事情,只有自己被什么人抱在怀里,然后和另一个应该是伙伴的人发生了争执。
再然后……漆黑的火焰铺天盖地,她被金色的空间笼罩起来,远离爆炸中心的边缘处,模糊的红色人影似乎是在看着这边。
但是黑色的火焰很快就铺天盖地,模糊的红色人影最终还是离开了那里。
那个金色的空间……现在想来大概是那时候兰波用异能力构建出来的吧。
阿鸢不知道那个时候为什么他护住自己。明明他在火焰之下还自顾不暇,甚至在此之前还想要将她和哥哥杀掉不是吗?
……不论为什么,在兰波临死前告诉他关于魏尔伦没死的可能性,也算是对当时他保护年幼时候的她的报答了。
魏尔伦……
只要他还活着,那么再次相见终将会无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