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秋拧眉看着试卷上的一大片红叉,她哀叹,学习怎么就这么难呢,这数学是她能看得懂的吗?
趴在桌上,瞥眼看向后排,林依依的位子早就被清空了,空落落的书桌突兀的摆在那里,却也阻挡不了那些女孩八卦的热情。
她们你一言我一样的谈论着谁跟谁在一起了,谁跟谁分手了,这样子的陈词滥调每天都能被咀嚼出新的花样。
窗外的爬山虎早已是一片绿意盎然的模样,暖烘烘的阳光倾泻而下,抚慰着万物生长的躁动。
她闭着眼,享受片刻安宁,而这副光景落在了一旁蒋俊宁的眼中。
自从林依依离开后,她就变得安静平和,眼里只有那一张张试卷,匆忙对视间,已无之前对他的柔情。
美术生马上就快艺考了,那个人很快就会回来了。
他的神色略显担忧,那个人会不会牵动彼时白露秋的心绪,那自己在白露秋心里又算得了什么呢?
朋友不算朋友的,而喜欢...白露秋应该是将那份喜欢全然当做错觉抛弃了。
被危机感裹挟着,自己却茫茫然不知该怎么做。
不远处的宋穆青斜着眼瞧见了这一切。
她勾唇一笑,看来夏黎快回来了,这木头愣子也要开窍了。
***
“至于大半夜给我打电话吗?”白露秋揉着眼,困意满满,却还是不得不赶路,“明天再去你家看你不是一样的吗?”
“我这不刚回来吗,”夏黎斜靠着椅上,抬眸看向这个一改画风的公寓,“作为长期借住我家的人,不得过来解释一下我家怎么变成这样的?”
白露秋心下一沉,有些心虚地摸着鼻尖,毫无底气地反驳着:“我这不是给你个惊喜嘛,你家之前那样太闷了,换个风格不是挺好的吗?”
“算了,就你的理由最多。”夏黎捏着眉心,无奈感叹道。
“反正是我好不容易装饰好的,你可不能随意把它改了。”白露秋不忘提醒道,语气里带着不容反驳的傲气。
“行,你开心就好。”夏黎顺势答应着,瞥眼看向墙角,“那两幅画你怎么没带走,不是送你的礼物吗?”
“拜托,你看看你这画的大小,我能放在哪里呢?”白露秋踢皮球似的抗议着,她可不敢说,是害怕舍友起疑才不敢带回寝室的。
“我挂了,”她害怕说多错多,想着赶紧挂断电话,“大半夜的走在外面,还打着电话,阴森森的。”
“好,待会见。”
白露秋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心里忍不住腹诽道,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要当这个大怨种,谁大晚上的摸黑爬墙呀。
埋怨是埋怨,赶路还是要勤勤恳恳地赶路的。
开了房门,她好无形象的半蹲着喘着气,还不忘一脸幽怨地看向闲坐在客厅里,悠闲地捧着水杯的夏黎。
一种被老板夺命连环电话后,被迫回到公司加班的怨气油然而生。
她的怨念太强,引得夏黎浅笑着上前将她扶起。
“其实我就是开个玩笑,你不用特意赶过来的。”夏黎幽幽说道,“你这一过来,我还要睡客厅,多不划算。”
她不可思议地看向夏黎,S市到底怎么了?谦谦公子竟变得如此恶毒。
“你要是再敢说一个字,我就撕了你。”白露秋怨气向上翻涌着,发狠地威胁着。
看着她恶狠狠的表情,夏黎忍住笑意,安抚道:“好啦,先进来吧,站在门口也不怕冷。”
白露秋冷哼一声,抽开手,自顾自地坐在沙发上,捧着抱枕,靠在上头,活像个被人抢了吃食,正在一旁炸毛的猫。
“所以,你干嘛大晚上的把我叫出来?”她蒙着脸,闷闷说道。
夏黎坐在一旁,打量着她,好半晌才回答着:“其实没什么,就是想看看你。”
闻言,白露秋心下一震,却还是故作怀疑地盯着他:“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他耸耸肩,歪着脑袋反问道:“谁知道呢。”
白露秋盯着他揣测着,却想不出他这般做的意义,许是他的恶趣味吧,谁知道呢。
“几天后,我有朋友打算给我办个接风宴,”沉默了半宿,夏黎缓缓开口道,“想要过来玩玩吗?”
“接风宴?”白露秋蹙眉,小声嘀咕道,“怎么搞得几十年未见了一样,别是玩你弄得。”
“可能,毕竟那人是刘冬树。”夏黎顺着她的话,微眯着眼思量着。
“什么?刘冬树?”白露秋免不了吃惊,转念想,倒觉得合理,“如果是他的话,那就很符合他的作风了。”
“所以,来不来?”
白露秋有些犹豫,如果是熟人局还好,但这种恐怕多半都是不认识的人,她踌躇着。
眼瞅着她这般纠结的神色,夏黎也猜到她在恐惧什么,干脆安慰道:“就过来玩一下罢了,你要是觉得厌,到时候提前走人就可以。”
白露秋不傻,自然是能听出夏黎是希望她能到场的。
算了,怎么说都不能拂了主人公的面子吧,她点点头算作答应了。
“还有什么事吗?”白露秋打着哈欠询问道,睡眼惺忪的格外明显。
夏黎见状,摇摇头,将她从沙发上扶起来:“去卧室睡觉吧,再不睡明天直接可以在上课的时候去见周公了。”
“那还不是因为你大半夜不让人睡觉的嘛。”她不满地反抗道。
夏黎呢,只能自认倒霉的接受这一顿谴责,直到她坚持不住阖上了眼,沉沉睡去。
收网计划马上就要开始了,他的眼眸里昏暗的光暗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