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阴叶家位列第二,剑修出身,世代沉迷剑术,历经数百年,家族底蕴最深厚。
榆林卫家修炼世家,先祖为女子,极爱木槿色长袍,故以此色作为校服敬畏先祖。
浔阳褚家排第五,鬼修出身,家中先辈皆不长命,后修炼阵法,深居简出,但资质卓越弟子少,已有落败之势。
“少主,你和前辈要外出?”
吴越镜站在门外,见门被打开,靳欢和尉迟靖戴着面纱,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靳欢系好披风,也不隐瞒,道:“夜探临雾台。你这么晚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我就想问问恩师何时才能回来。”
“不知道。”
吴越镜又问:“少主的银铃不是能传讯吗?”
“无讯传来。”
靳欢没看他,神色平静地赏月,故作不在意道:“他来不来都无所谓,你早些歇息,我和前辈夜探的事不可告人。”
吴越镜点头应好。
待人走远,尉迟靖垂眸瞥见靳欢捏紧银铃的手,想说些什么,又笑着摇了摇头。
靳欢斜了一眼尉迟靖,没问他为何笑,蓄力腾起,一跃翻越过院墙,在屋檐上疾步如飞,旋即闪身来到最外墙,离开迎客院。
尉迟靖借助玉镯,勉强跟上靳欢。
二人穿梭在林间,朝临雾台楼阁奔去,避开守楼的叶家弟子,翻进各家族商议要事的三楼。
靳欢紧靠墙面,压低声音:“味道很淡。”
沉默片刻,尉迟靖强压心底的不安,道:“这里太安静,是故意引诱我们上当?”
“可能,但那又如何?”靳欢眼尾上挑,侧目朝书柜后看,双指间夹着符纸,突然抛向躲在暗处的人,见符纸生效,漾起一丝笑意,“这回抓到了。”
说着,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
尉迟靖微蹙起眉,跟上靳欢的步伐。
微弱的月光照射进来,靳欢端详着眼前人,双手叉腰,附身凑近,“卫渡尊者。”
卫渡戴着狐狸面具,露出的眼睛微微一颤,不等他回过神,就察觉出那股束缚力量消散。
他看了一眼靳欢,捏爆手里的雾弹,闪身离开。
尉迟靖狐疑道:“你不打算追吗?”
“我们抓不到他的。”靳欢眉梢微弯,染上一丝浅淡的笑意,“小老鼠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他是你那夜没抓到的人?”
“是啊,他的藏匿之术比我高超。”
尉迟靖没再搭腔,顺着卫渡逃离的方向看去,怔愣片刻,不知想到什么,哑然失笑。
“前辈在笑什么?”
“靳欢可听过猫抓老鼠?”尉迟靖眼眸清亮,声音温润轻柔,“你比猫更享受抓老鼠的过程……”
“前辈,有人来了。”
话音一落,尉迟靖嘴唇紧闭,侧眸望向突然亮起的那间房屋。
片刻后,听见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两人相视一眼,缓缓靠近。
烛火将屋内照得昏黄,窗纸上映着两道人影,一高一矮,头凑近头,像是在窃窃私语。
不多时,楼梯间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来人陆续走进房间。
靳欢眼眸里闪过一丝紫色光芒。
屋内角落里,一个小巧的银铃凭空现身,躲过众人的目光,顺着灵丝滑进桌底。
下一刻,几道声音传来。
男子低哑道:“叶家主,我已派卫昭探查过,叶家北边魔族像是有魔君部署,皆是按兵不动。”
回应他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音,听上去是一位老者,“有劳卫家主出手,实在是我叶家被暗中人监视,在没有揪出叛徒前,不敢轻举妄动。”
一听就知卫家主和最年老的叶家主。
“叶家主不必客气,除魔卫道是修炼者的立身之本,但也不想有无谓的牺牲。如今叶家主率先觉察到魔族的阴谋,我等自该全力配合。”
这道声音清彻,宛如清风徐徐,带来宁静。
“萧家主所言极是。”又一道低沉声传来,喘上气的同时带着阴冷,“但以我们几家的能力,并不足以抵抗有备而来的魔族,不如请常斌仙尊等商议。”
“不可。”叶家家主陡然拔高声音。
此话一出,屋内陷入死寂的沉默。
沉默片刻,仍然没有声音。
靳欢见状,以为被发现,秀眉微蹙。又一会,不见屋内人出来,她松了口气,轻拨灵丝探查银铃的状况。
屋内,方才不曾言语的宋家主凝视叶家主,不确定问道:“叶家主是怀疑仙族有不轨之徒?”
叶家主阖上双眼,重重地点下头。
卫家主难以置信道:“怎会?”
叶家主道:“我师尊曾留下一封手札,里面写到他偶然偷听见他父亲和明悦尊者怀疑仙族有魔族叛徒,但不等探听虚实,他父亲身亡,明悦尊者也在幽都山失踪。那会战神暴怒,仙族自顾不暇。想来叛者没有在那次仙族清剿中死去。”
卫家主喃喃道:“可信吗?”
“卫家主没听过卫家先辈口中的明悦尊者?”褚家主讲起这位害褚家至此的女子,语气平淡无波,“她天生能吸纳魔气却不受影响,与仙族水火不容,虽有战神庇护,但不愿留在仙族灵地受气。”
“她当初收服我褚家控制的那些……鬼时,与褚家先辈说,天地公正,人神鬼三族并无高低之分,褚家炼化驱使鬼族,藐视鬼界,仍是地理难容。”
“世人皆传明悦尊者屠杀褚家,但先辈说她不曾伤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