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旅程。
“我知道的所有,都和曾经的神明,几乎毫无关系。”阿夕有模有样地学着八俣远的语气,“说到底,那家伙看中的是夕夏,不是你,也不是那位神明。”
“……那么,阿夕,你是怎么想?”
“八俣远说的吗?”阿夕摇了摇头,“只能信一半。原本我以为阿夜那样做,是想给你留下选择,但如果彼岸花说的是真的,他……那位神使,是希望你能……”
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阿夕没有再说下去了。
“千年的记忆,真长。”我向着冥界的出口走去,“我到现在,都没有全部看完。真是的……执着了这么久,又得到了什么呢……”
“……阿紫?”
“……说回正题。”我呼了口气,看向了阿夕,“既然八俣远问不到,那就只有去问八岐大蛇了。话说回来,你和八俣远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那不重要。”阿夕顿了一下,立刻偏了偏头,避开了我的眼神。
“那般若那个时候,带着你们去了哪里?”我上前一步,终于想起了这样搁置已久的疑问。
“……那也不重要。”他依然拒绝回答我。
“所以说你在瞒着我什么?”
“没有。”阿夕终于转过头来,“这里你不能待太久,赶紧回去吧。”
“啊……难道连你也不在意我了……”
我听到他轻轻叹息了一声。
“他带着我们去找了源赖光,在那里,我们知道了所谓的真相。至于八俣远,他不过是临时的同盟关系。”阿夕还想说什么,但他忍住了,也上前一步,拉着我的手向前走去。
“阿夕……”
“还有什么要问?”
阿夕的手,并不如阿夜的手那样温暖,甚至感受起来,比我的手还凉,却也不像八岐大蛇那样,冷到我想逃离。
微微抓紧了他的手。
以往的夕夏身边,都会有神使在身边陪着,连自己也强烈感受到那种无微不至的关照,甚至想到这里时,会因此感到无比孤独。
……这也是我厌恶夕夏记忆的原因之一,她太完美了,也太善良仁慈了。
“没有了。”
阿夕没有说话,只是将手松开了。
“不一起离开吗?”我有些疑惑。
“还有些事。”他说。
然而,我却没有松手:“既然这样,就带上我吧?”
“我要去调查一下冥河,你还是现在就回去。”他任由我抓着他的手,却显得有些无措,“如果你想知道我调查了什么,我回了平安京,就会来找你。外边有八俣远送你回去,不会有什么问题。多少四处打听一下能维持身体的办法——”
“是是是。”我耐着性子打断他的话,“真是的,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啰嗦了?”
“……那你快走吧。”他就着我的手,朝我这边轻轻地推了推,看向我时,又顿住了,“从刚刚开始,你就有些……心不在焉。是因为我说的那些话吗?”
我微微抓紧了一下他的手,最终还是松开了:“不是。”
“……”
“阿夕如果有喜欢的人或者妖怪,又或者有想要做的事,还是尽早丢下我为好。”我笑了说。
“我不会做那种事。”
“……也就是有喜欢的人或者妖怪了?”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避开了我的眼睛。
“那什么时候说?”
这次他却对上了我的眼睛:“等我想好了,就和你说。”
-
被阿夕送离冥界后,出来的我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地走了一段路,这才不经意间看到八俣远正闭着眼睛躺在一块石头上。
我走到那块石头旁边坐下来,思绪些许分散。
“怎么了?你们又吵架了?”
八俣远没有睁眼,只是依旧悠闲地躺着。
“……我们经常吵架吗?”
“说经常也不对,只是总觉得你们的关系很微妙。一个需要支配,一个愿意被支配。可是,一个想要独立,另一个则渴求依靠。怎么想都会觉得,这两个人能够说得上话,也是不可思议。”
“关于我以前,也是这样吗?”
这回他倒是睁开了眼睛,想了一会,然后用手比划着:“以前?以前不是软软糯糯的一小只吗?”
“……”就知道问了也是白问,于是我起身,“回去了。”
“那么,你想要知道哪个你?是作为源稚紫的你,还是作为夕夏的你,又或者,是曾经高天原的神明?”八俣远坐了起来,微微眯了眯眸子。
“……”
“回答不上来吗?这样的话,就算你知道了,也不会知道要做什么?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要什么,盲目地追寻着根本不存在的东西。若是如此,这个故事,意外的无聊。不过,你想要知道我都会毫无保留地说给你,结果怎样我就不能保证了。”
“……”
“这就是为什么会有孟婆汤那种东西了。对妖怪和神明而言,没有生死轮回,而人类不同。人类短短几十年,如果不让其忘记今生,来世便无法找到自己是谁,要做什么。”说着,八俣远也站了起来,“但是说这些也没用了,那半个神格,结果到头来,也没有逃脱你的控制。”
“……我的控制?”我迈开步子向前走去,“这话错了。他是心甘情愿地被我控制,也是心甘情愿地被我吃掉,当然也是心甘情愿地将夕夏的所有都告诉我。”
“说了这么多,最了解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