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滢雪把对好的账本给了萝茵,目光扫了一眼递出去的账册,缓声道:“交给掌柜后,让他仔细再过一遍边的账目。” 萝茵接过,心下虽有一丝疑惑,但还是应道:“奴婢会嘱咐的。” 滢雪点了头,又道:“送出去后,顺道把赵卫唤到正厅来。” 萝茵颔首,捧着账册离开了屋子。 滢雪看着萝茵离开,阖了房门,神色略为恍惚。 父亲二叔离开的最好的机,便是年节初二。 探亲的来洛阳,或是离开洛阳。 混在其中,没有数千人,是追查不了的,长公主若敢派出么多人,便是公然和皇帝作对,她再嚣张,也不敢做到如此步。 至于她…… 滢雪低下头,看了眼茶盏中的半盏茶水,有些微茶叶碎浮茶面,漂浮不定。 她捧起又抿了一口,不再想事。 仔细算了算,嵇堰的之约前就过了。 定好的子,反倒是一二错过,那便只能顺其自然了。 思绪神游,不知过了多久,萝茵从外院而归,唤来了赵秉。 她起披了厚披,拿起袖炉,还有茶几的一个匣子,出了屋子。 到了正厅,滢雪把匣子给了赵秉:“是先前你沈卫去落英山救父亲的赏。” 赵秉低首接过:“多谢姑娘。” 滢雪道:“你先拿回去先琢磨和沈卫如何分,再拿一份给沈卫。” 赵秉眼神微动。 若是赏,自然是对半分。姑娘却如此,是在提醒他,匣子中有旁的要在意。 他应:“属下回去后,必然先算一遍,再平分给沈卫。” 滢雪知道他明白了她的意思,点了头:“去吧。” 目送赵秉离开,出了正厅,却见胡邑神色匆匆入了鹤院,正好碰。 胡邑看到戚滢雪,忙道:“嫂子,二哥有消息传回来,是于亲家家主的消息,现在人在亲家家主那处,我特来请嫂子过去听一听。” 事父亲,滢雪神色一肃,随着胡邑出了鹤院,往外院而去。 她才离开不久,洛管事便领着好些人抬着几个大箱子匆匆的入了鹤院。 未去前院的萝茵看到来人,忙把房门打开,嘱咐道:“小心些,弄坏屋中的物件。” 洛管事也嘱咐:“动作也利落一些,不然大娘子就该回来了。” 一行人抬着箱子入了屋中,放下后,动作利落的把床褥换下成红色的被褥,撒桂圆红枣,花莲子。 便是床帐也换成了红帐。在屋中张贴剪纸,桌面也铺了红布,放了一双龙凤红烛和四份干果。 不过一刻,原本还算素净屋子,焕然一,一派喜气。 滢雪去了前院,听探子,嵇堰已然寻到诬陷亲家家主贪墨的证人。 证人证词正送去大理寺。 滢雪看到了曙光,心下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贪墨已查到是诬陷,杀人案便存在了矛盾,定是要翻案的。 刑部来审,甚是凶险。 若是大理寺来审,又当如何? 滢雪决定等嵇堰回来后,再仔细询问。 等旁人离开后,滢雪父亲商议了年节离开的第二个对策。 等再回鹤院,已是小半个辰后的事了。推开房门,映入眼中的是一片红。 怔愣了两息,才看清屋中的摆设自己离开前,已然是天差。 那一瞬间,她怀疑自己错了院子,错了屋子。 她退出了屋子,左右瞧了眼。 并没有错。 再仔细一端详屋中的摆设,是婚洞房的模样。 转念一想嵇堰也回来,滢雪也就反应了过来。 应是嵇堰安排的。 他们成婚也快一年了,还弄如此郑重的仪式,是滢雪想都没想过的。 心头酸酸涩涩的,却又萌了丝丝甜。 萝茵从外来,道:“姑娘,热汤已经备好了,可要梳妆沐浴?” 滢雪转瞧了眼萝茵,瞧她没有半分惊讶,才问:“你什么候知晓的?” 萝茵笑吟吟的应:“方才出去唤赵卫,洛管事便唤了奴婢过去,道是郎主吩咐布置房,是补偿姑娘一个婚。” “郎主人还没回来,消息倒是先传回来,可见有多心急想要补偿姑娘。” 滢雪脸颊微红,轻斥道:“没大没小。” 萝茵抿唇一笑后,不知想到了什么,笑意渐淡,试探性的道:“先前姑娘的喜服,奴婢们也找出来了,那会郎主没瞧见,姑娘可还要再穿一回?” 滢雪听得出,萝茵是怕她因成婚的候,嵇堰没踏进房而心有疙瘩。 当初和现在的心境全然是不一样的,自然不可一概而论,所她并不在意。 她浅浅一笑,:“穿吧。” 那嫁衣,是阿娘留给她的。 她想让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