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顾倾宇尴尬的笑道,“客官不会是想打趣我吧。戏院还有收拾整理的一堆事,恕我没有时间继续和公子闲聊。”顾倾宇不想与他多说,转身就要走。
年轻公子却拦在了顾倾宇面前:“干嘛着急走,我还没有帮你看你脸上的疤呢。”说完便一手搭在顾倾宇肩膀上,准备将藏在袖中的蛊虫放出来,一手伸手要去扯掉顾倾宇的面具,可是突然感觉腹中一阵翻腾般的疼痛,随机就捂住胸口呕出血来。
看他的表情应该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又吐了一口血,脑中突然想到了冉青跟他说的话:巫蛊之术只能族中女子习得,否则就会被蛊虫毒性反噬自身。年轻公子不禁苦笑,最近吐血的频次明显变多了,是不是就代表自己命不久矣了。
顾倾宇先是震惊,后小心地扶着那位客官坐下,耐心询问:“你身体怎么了,需不需要帮你叫来你的家人,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 冉骨... ”因为气息不稳,又鲜血糊了喉咙,冉骨的声音并不能让顾倾宇听清,于是顾倾宇倾身靠近他在问了一边:“你叫什么?”
此时远处有个筷子被作为飞镖飞快的穿过顾倾宇与冉骨中间,插进了他们背后的墙上,这跟筷子也使他俩拉开了距离。
“他叫冉骨,你离他远点。”
冉骨!南藤国的世子。顾倾宇闻声回头看去。
楚荷站在雅阁门口,摆手示意顾倾宇过来,眼睛却直直的看着那位世子,担心他有什么动作:“你来这里干什么?”
冉骨忍着痛,漫不经心的理理衣服:“来看戏啊,听说这里的贵妃醉酒演的极好,贵妃自然不必说,那帝王也是气相尊严,倒像是真皇帝。”边说边观察顾倾宇带表情有什么异常,随后将停在顾倾宇身上的视线转向楚荷,“也是来看看你,若是知道皇帝的行踪,要快点告诉我,我或许高兴了,可以给你解了蛊虫,放你自由。”
楚荷对这样的威胁早就如同家常便饭。
“那你怕是要含恨而终了。”
说完这句,就拉着顾倾宇转身离去。顾倾宇虽惊讶在此地碰到冉骨,却更疑惑于他说的话。在和楚荷走远后问:“他说的蛊虫是指什么?你是不是受他胁迫?”
楚荷平常受各位师兄弟照顾,在师兄弟们面前本是一言一行合礼得体,但是在这件事情上并不想让他们知道:原本自由自在的小将军竟然受制于人。所以决心隐瞒:“这件事你不用在问了,就当忘了今天这段话。”
可顾倾宇是一定要知道真相的,他吃饭时追着问、洗漱时追着问、一有空就跟着楚荷。使得其他人不禁议论起了八卦:
“小师弟是不是在追求楚师妹啊?”
“哎呀,这还用看!小师弟之前就给楚师妹买了好的礼物,还都是楚师妹喜欢的。”
“嘘... 小心不要让他俩听见了,破坏了这美好的氛围。”
小师妹也把和楚荷外出采买的机会让给了小师弟。
楚荷却对顾倾宇的追问忍无可忍:“不要问了!不要问了!我给你说了也改变不了,若我有天死了,你也不用负责。”
“怎么可能不负责,这难道不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么?”
“我也不是那种软弱到需要你来保护的弱女子。”楚荷看着他清瘦的身材,说不定体能还不如自己手下的士兵。
“但是我担心你,我不知道你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会到怎么?为什么会和冉骨一起?”
楚荷听到为什么就头疼,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学堂先生追问她的功课。
“我可以理解你对我的关心,但是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解决。而且我已经婚配,有些话,还请小师兄慎言慎行。”楚荷突然想起来自己得来的便宜皇妃,当初向皇帝掏要这个头衔就是为了躲避阿嗤勒的纠缠,现在也一样。
“亏的你还记得,我找了你这么久,也不见得你写封信寄回京城报一声平安。”
“什么?”楚荷原本就觉得眼前这个人有些熟悉,现在他这些话更让楚荷怀疑与此人是否是从前的旧识,她仔细盯着对方:“我问过你,我们之前是不是认识?你说不认识。我现在再问一遍,我们之前到底是不是认识?”
顾倾宇说不认识自然也有自己的理由:若以皇帝的身份与楚荷相处,她定将自己的话视为命令,必不会像现在这样以真心相向。
“我再回答一遍也是一样,不认识。”顾倾宇也投过面具的眼睛看着楚荷。
一个想求真相,一个想求真心相待。
楚荷也曾想过,面前这个人的身形和语气像是自己认识的一个人,那个人了解自己家宅在京城,知道自己已经婚配,而且他因微服私访,现在也不在京城。但是猜想过于不可思议,以至于楚荷没有经过验证就否决了这个猜想:不可能!他绝对不可能是陛下!
“嗐,不说就算了,我们还要去给师父抓药。”
“好,药铺在那边,走吧。”
两人一起抓好药就回到了小院,小师妹接过药包去煎药,并将煎好的药盛到碗里送到老班主面前。
“师父,要喝药了。”
小师妹小心翼翼地扶起师父,帮师傅掖好被子。看着师父生了这场病后,身体和精神都不如从前的模样,小师妹心疼万分,她回想起了十多年前刚见的师父的时候。
那时候师父带着众位师兄四处唱戏卖艺,路过了一个小镇,小镇上有个人贩子,大声吆喝着:“我这闺女模样俊又能干活,不管是买回家做小妾还是婢女都可以,只要两千钱,快来看看了。”
那吆喝的人手里牵着一条麻绳,绳的另一端系在一个小姑娘脖子上。小姑娘看约八、九岁的模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