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优希酱,晚上好。”
千秋打开地下室的门,一只脚还没踏进去,就听到从里面传来语气轻松的招呼声。
神岐靠坐在地下室唯一的一张床上,手里的书翻了大一半。捧着书的那只手腕上有新鲜的伤痕,显然不止一道。
也许是终日失血,他的脸上难免有些苍白,又被夕阳晕上一层浅金色。千秋站在门口欣赏了几秒,才笑着走进去,反手把门关上了。
“神岐同学,今天看起来状态不错?”
“啊,托你的福。”神岐似真似假地回答,同时用眼神示意支在床边的小桌,“对了,关于今天的‘份额’,我已经替你处理好了。”
桌上摆着一只碗,里面半凝固着黑红色的液体。淡淡的铁锈味散溢在空气里,就像神岐脸上虚浮的微笑。
“……”千秋的神情明显冷了一瞬,很快又换上之前的笑脸。他也不看那碗血,大步走到床边,有些强硬地拽过了神岐的另一只胳膊。
“唔……轻点嘛优希酱。”
神岐用鼻音嘟囔了一声,听起来几乎像是在撒娇。而在他翻过来胳膊一侧,一道大约是两天前划出来的伤口,此时显露出被撕开不久的痕迹。
千秋扫了一眼,表面做了简单的止血,但显然没有进一步的处理。何况这种被强行撕裂的伤口,之后愈合起来也够呛。
“是在怕疼吗神岐君?”千秋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掌心贴近对方的伤处,看起来马上就要把这道伤口三度扯开。却只是虚晃一招,五指转了个方向贴到对方身后,把搁在床边的医药箱拎了出来。
里面当然没有任何利器,只有裁好尺寸的纱布、绷带和药水。然后他低下头,熟门熟路地开始给对方上药,并且在棉签擦过伤口的时候,“无意”用了几分力气。
“嘶——”
这回神岐真的倒抽一口了凉气,肌肉下意识收缩了起来。感觉到手掌下确实的颤抖,千秋正想给着怎么给颗甜枣,就感觉到熟悉的呼吸扑了上来。
他包扎的动作一顿,对方的呼吸又从面上向下转移。几乎在同时,肩膀上传来一阵刺痛的咬力。
千秋:“……”
在少年忍俊不禁的嗤嗤声中,千秋慢条斯理地收拾好了医药箱,然后拖长了音调叫出对方的名字:“神——岐——”
“是你自找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