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起床了。”在朦朦胧胧之间,新垣梅梅感觉自己被人推搡着。她艰难的睁开眼睛,看见的是禅院甚尔那张满是嫌弃的脸。看到新垣梅梅眼角还没干的眼泪,禅院甚尔嘴一咧就嘲笑道:“做噩梦了?小鬼就是胆小。”
新垣梅梅刚睡醒,整个人还是懵的,根本听不出来禅院甚尔语气里满满的嘲弄。她抬手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睡眼,声音很轻带着困意:“早上好,甚尔。”新垣梅梅已经习惯了自己眼角带着泪从梦中醒来,她也不反驳禅院甚尔说她胆小的话,因为每一天早上一睁开眼睛,她自己根本就不记得梦中的场景。
所以对于性格恶劣的成年人的话,直接无视就好了。
“哈?你以为现在还是早上吗?”禅院甚尔看着女孩抬手扒拉着自己因为睡觉不老实而变得乱七八糟的头发,有些嫌弃的别开了脸,看了一眼窗外即将变黑的天。伸手捏着新垣梅梅肉嘟嘟的脸颊迫使这颗粉色的小脑袋转向了窗户,“看到了吗,外面天都黑了。”
新垣梅梅有些呆呆的看着窗外暗下来的天空,那双蓝色的眼睛里倒映出天边还剩下一点橘红色光芒的太阳。禅院甚尔发现自己一时心软捡回来的小鬼好像脑子有点不太正常,每天除了盯着日出和日落发呆就是在睡觉,白长了一张好看的脸。
“好了禅院。”孔时雨适时的插话进来,他摸了摸身高才到自己腰间的粉色脑袋,细软的发丝缠绕在手指上的触感让他的心也跟着软了下来,“梅梅还是个孩子,贪睡是很正常的事情。”
“你也被这个小鬼的脸欺骗了吗?七岁的小鬼还贪睡?”禅院甚尔大剌剌的靠坐在新垣梅梅刚才睡觉的沙发上,紧身的黑色上衣勾勒出好看的肌肉线条,长虫样的咒灵缠在他的腰上,头搭在他的肩膀上,眼睛半睁不睁得望着穿着粉色兔子睡衣往浴室走去的新垣梅梅。
新垣梅梅并不觉得自己是在贪睡,在听到禅院甚尔的话的时候转头有些幽怨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转身努力睁开自己像是被胶水粘在一起的眼睛,踢踏着粉色兔子的拖鞋往浴室走去。
就在要撞到门上的时候,她的腰上被咒灵的尾巴缠绕着往后轻轻一拉,禅院甚尔的声音同时在头顶响起:“本来就不聪明,小心这一下更傻了。要是这样,我就把你卖掉换酒喝。”
小姑娘的瞌睡瞬间就醒了,她瞪着蓝色的眼睛鼓起了脸颊,一副生气了的模样:“甚尔不是最讨厌酒了吗,怎么还要把我换酒喝!”新垣梅梅似乎一点也不害怕禅院甚尔,不过三个月的时间她已经开始学会和这个臭脾气的家伙呛声了。
孔时雨大手支着自己的下巴坐在沙发的另一端,看着一大一小两个人在哪里无意义的拌嘴,他以前觉得有禅院甚尔的臭脾气在,这个男人大概一辈子都要单身了,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突然有一天臭脾气,凶巴巴的禅院甚尔的身边竟然会多了一个软软糯糯的小女孩。
“这是你的女儿吗,禅院?”他还记得自己当时问出来的蠢问题,对上禅院甚尔想要杀人一般的眼神,他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是我捡到的。现在和我住。”禅院甚尔像是有些嫌弃的躲开了新垣梅梅想要握住他手指的小手,但下一秒,女孩子就有些失落的瘪嘴,一副仿佛随时都能落泪的模样。“啧,麻烦。”嘴上是这样说着的,但禅院甚尔还是把手送到了女孩的面前。
看着明显和往常不同的禅院甚尔,孔时雨对这个女孩子产生了莫大的好奇,他蹲在粉色头发的女孩面前用他觉得最友善的笑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女孩有一双好看的蓝色眼睛,他听说那位有着五条家祖传术式的六眼也有一双好看的蓝色眼睛,只是不知道和眼前女孩的眼睛比起来谁的更好看一些。
新垣梅梅如愿的抓住了禅院甚尔的手指,于是对这个突然蹲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她给予了最大的耐心,回答了他的问题:“梅梅,我叫新垣梅梅。”
“梅梅,真是个可爱的名字呢。”孔时雨想要伸手摸一摸新垣梅梅粉色的短发,却被禅院甚尔提醒道:“我劝你最好不要这样做。”
新垣梅梅此时正扬起一个乖巧的笑容看着孔时雨,看着这张小小年纪就足以让人放下戒心的可爱脸庞,孔时雨选择对禅院甚尔的提醒熟视无睹,他自顾自地伸出了手,却在即将落到女孩发顶的时候手掌上感觉到了一阵刺骨的寒意,他连忙收回了手,发现在自己的手掌心之上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寒霜。
“这是……”孔时雨看着仰着天真笑容的新垣梅梅有些震惊,他原本以为这只是个普通的孩子而已。
“是她的术式,具体是什么还不太清楚,但现在还处在不太受控的状态。”禅院甚尔抓了抓自己脑后的头发,有些烦躁的说道,“所以才会被是普通人的父母丢在大街上。”然后在茫茫人群中抱住了自己的腿搅黄了他的约会。
“他们不是我的父母,我的妈妈已经死了,他们是害死妈妈的坏人。”新垣梅梅突然开口反驳禅院甚尔话中的所谓父母,只有妈妈会对她好,会在知道了自己的小秘密之后还依旧温柔地将自己抱在怀里,但是不久之前妈妈也离开了自己。都是因为那个女人,她带着她的儿子,将妈妈从楼梯上推了下去,还将自己一个人留在了陌生的街道上。
想到这里,新垣梅梅周围的温度瞬间降了下来,孔时雨有些受不住的后退了一步,但被新垣梅梅握着手的禅院甚尔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看来,术式的对象也是可以选择的。”禅院甚尔做出这样的判断,孔时雨却在一旁喊着:“禅院,你快让小姑娘解除术式效果,不然到时候我这里重新装修的钱从你的报酬里扣。”
扣钱这种事可是万万不能发生的,禅院甚尔握紧了手心里软软的小手语气难得的放缓了下来:“好,就算是我说错了。你是被坏女人丢在了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