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收拾妥当之后,带着小云乔出发前往云谷派。
马车在女孩儿身边停下,林玉笙看向她,神色清冷:“姑娘可是要下山?”
林玉笙褪去了少年的青涩,有了青年的成熟稳重,他并不为她的美貌所动,半分多余的目光也没有分给她,落在镜兰的眼里,显得十分正直。
镜兰点了点头:“嗯,我迷路了。”
她看着林玉笙的马车:“公子可以顺便带我一程吗?”
林玉笙将凳子放下:“上车吧。”
镜兰上了车,掀开帘子看人间的景色,眉梢眼角都是兴奋和喜悦。
她早就想来人间了,但是青霜一直不许。
知道青霜要带兵到人间,她便打晕一个天兵,伪装混入出发队伍顺利到了云谷山,趁着搜山的时候跑了下来。
现在她终于可以去看话本里热闹的人间了,说不定还能有一段刻骨铭心的佳话,想想就很激动。
——
万灵谷不适合镜瑶居住,把迷失花全都扔了也不现实,两人没有回万灵谷,在人间游荡了几日。
前几天赤幽差人来报,说是青霜带人搜过了云谷山,思来想去,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两人在人间玩儿尽兴了,又回到了镜瑶之前住的竹屋。
先前她一人住,只准备了一张床,现在两人的关系虽比以前亲密。
但老是睡一张床到底不合适,镜瑶手一挥,又变出来一间房。
她看向司寇宴,试探性问:“你看,你是睡这间屋,还是睡隔壁?”
司寇宴盯了她一眼,随即转身出了房门:“我睡隔壁。”
镜瑶莫名松了一口气,要是刚刚司寇宴说要跟她一起睡,她还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呢。
想到这里,镜瑶抬手拍了拍绯红的脸颊,什么睡一张床,想什么呢?
一连数月过去,山中迎来了寒冬,大雪压在竹林上,铺天盖地,白茫茫一片。
镜瑶每日在山中修炼,司寇宴隔三差五会出门一次,带回来消息,说是天兵在四处寻找妖族的下落,落单在外的小妖已经有不少被天兵杀害,恐怕再过不久便会找到万灵谷去。
有时他会为了救小妖和天兵打起来,天兵人数众多的时候,他也会受伤,回到竹屋镜瑶替他包扎伤口,眼里是说不出的心疼。
他是妖王,自然要去护着他的子民,受伤在所难免。
她没法开口叫他别去,只能憋在心里。
偏偏他还跟没事儿人一样,问她每日做了些什么,有没有想他。
镜瑶心里堵得慌,眼眶红红的替他包好肩上的伤口,站起身否认:“没有。”
“真的没有吗?”
火盆里的木炭烧得红红的,哔剥一声,燃起火苗。
司寇宴望着她,轻轻握着她纤细的手指,细细摩挲,声音温柔缱绻:“我每日都在想你,想快点儿结束,回来见你。”
镜瑶被他温软的话击中,心里的那口气瞬间消散,她嘴角扬起笑容,慌张抽出手:“也、也不是一点儿都没有。”
她说完便开门跑了出去,外面寒气十足,她的脸颊却热得不行。
怎么可能不想他呢?
每天都在想,就连打坐修炼都静不下心来。
他不在的时候,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
屋外的雪人儿堆了一个又一个,想他的心越发难捱,想跟着他去妖族,又怕给他添麻烦,只能在这里等着,等他回来。
可是这些话,她不能说啊。
她怕这些话会让司寇宴分心,要是他在战场上因她的话分心,再受伤了可怎么办?
“在想什么?”
温暖的胸膛从身后将她拢进怀里,司寇宴冰凉的脸颊贴在她的颈项处,惹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镜瑶缩了一下,贴他更近,一扭头撞上他那双明亮,鸦羽般的长睫缓缓一眨,像是挠在她心上的一样,心跳骤然加快。
“我突然想起来,极寒鸾羽好像很久没有发作了。”
她望向天空,阴云密布的天好像又要下雪了:“好奇怪啊,到了冬日就没有月圆之夜了吗?”
司寇宴忽然笑了起来,笑得还有些开心:“月圆之夜又不因季节变化消失。
怎么?你还挺想念极寒鸾羽发作的时候?”
镜瑶撇嘴,踢了一下地上的雪:“我想它干什么?”
她恨死了极寒鸾羽好吗?
每次都让她难受得想死。
她只是奇怪,极寒鸾羽为什么没有发作,要是能找到破解的办法就好了。
司寇宴摸到怀里的东西,掏出来,寒梅枝条在手心变大,他上前递给镜瑶:“回来的时候,在山下看到的。”
镜瑶拿着寒梅凑近闻了一下,沁人心脾的钻进鼻尖,一下子让她开心起来:“好香啊。”
他就知道她会喜欢,山中无聊,他之后外出的时候都会给镜瑶带点儿什么。
有时候是一盆花草,有时候是人间的蜜饯果子,又或者是其他好玩儿的。
镜瑶每次收到会很开心,小心收起来,想他的时候就看看。
这天晚上,镜瑶睡到半夜,忽然感觉浑身冷了起来,起初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以为是没有关窗户,屋外的寒气灌了进来。
她起身把窗户关上,又躲进被窝里,却感觉越发的冷,虽然没有以前极寒鸾羽发作那么难受,但还是冷得睡不着。
她坐起身运转灵力抵抗寒气,寒气化水,将她的衣裳全都湿透,就在她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房间门被人猛地推开,司寇宴瞬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