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瞥他一眼,阴恻恻道:“就提头来见!”
宁八惊恐失色,拱手称是,忙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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澋州商贸兴盛,北街尤为繁华。
沈东游携手叶栩栩走在前头,菘蓝牵马紧随其后,大队人马行至北街,引来不少百姓围观,议论纷纷。
“澋州怎么一下来了这么多外地人?”
“看这架势,应该是飞云盟的人吧!咱们躲远些!免得惹麻烦!”
“盟里的人?老子怎么没见过!”肥腻的胖手抓起丝帕,抹一把脸,随意丢弃。“走!去看看,什么人竟敢在我飞云盟的地界如此嚣张跋扈!”
楼梯被踩得“吱嘎吱嘎”作响,沉闷厚重的脚步声震得楼上楼下人心惶惶,生怕什么时候这楼就塌了。无人敢表现出半分不满,毕竟这位爷可不好惹,是街头巷尾人尽皆知的恶霸。
“来者何人?”一声尖锐嘲哳的嗓音在队前发出质问。
被人拦住了去路,沈东游与叶栩栩等人停下脚步,漠然审视领头的那男子。那男子穿着富贵浮夸,大肚便便,身长不高,但少说两百斤,嘴角还闪着油光。
见来人未自报家门,男子勃然大怒,被满脸横肉挤得眯缝的眼睛,竟释放出滔天的恶意。他先是挑衅地指着沈东游,道:“说你呢!你是哪个堂的?如此不懂事,到了澋州,居然未先来拜见本少主!真是目无尊卑!”
少主?叶栩栩月眉一挑,此人原来是无能沈飓的废材幼子,沈富安,算起来也是沈东游的堂弟。她转头去瞧沈东游,他的眉眼冷淡,丝毫不给沈富安半点反应。
见还是无人理会,黑压压的近百人岿然不动,冷眼漠视,沈富安面上挂不住。于是吊儿郎当、左摇右晃地往前走,并招呼身后一队手下紧跟着他,又怂又嚣张。他走到沈东游跟前挑衅,目光却被一旁的叶栩栩吸引了。
沈富安色眯眯的小眼神不安分地上下打量叶栩栩,她虽戴着帷帽,但其窈窕身形与举手投足的气质,必是一位美人。
沈富安大喜过望,丝毫没留意到,他冒犯的眼神已引起一旁沈东游的怒火。他一向巧取豪夺惯了的,伸手便要去揭叶栩栩的帷帽。
“哟!美人!”
叶栩栩气定神闲,唇角带一抹谑笑。她知道,这脑满肠肥的家伙,摊上事了!
说时迟,那时快,沈东游捉住沈富安的手腕,用力一拧,只听得“咔吧”一声,伴随沈富安的惨叫。
“啊……我的胳膊,我胳膊断了!快来人!给我杀了他!”沈富安哭嚎声震天,手下见状蜂拥而上。菘蓝将手中缰绳一掷,冲上前厮打,三镜堂、白海阁以及黑蛟河都出了人,沈富安的人挨不过三两下,便躺了一地。
围观群众见这场面,惊呼着躲到商铺里,但这帮“外地人”只精准攻击沈富安一行人,未曾殃及无辜,踢、踹、扔人都会留意避着路边摊子,实在极有分寸和道德。于是又纷纷奓着胆子探头看戏,见沈富安那恶霸面如土色,露出从未有过的惊恐神色,不自觉拍手叫好,大快人心。
黑蛟河的一名勇士上前拱手道:“少主,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沈富安闻言,还以为是他爹的人来救他了,仿佛看见了救星,叫嚣道:“把这一男一女给我抓起来!这些杂碎都给我赶出澋州!”
勇士鄙夷地睨了沈富安一眼,不予理会。
沈东游眸子泛着寒意,冷声道:“拿下。”
沈富安当即被擒拿,五花大绑。他不可思议地瞪着眼,直愣愣地盯着沈东游,骂道:“大胆,我是飞云盟的少主,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来澋州逞威风!”
菘蓝嗤笑道:“你算哪门子少主,就凭你爹偷的骗的抢来的宗主之位?睁眼瞧瞧,这位才是沈飏宗主的嫡亲血脉、货真价实的飞云盟少主,沈墨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