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的冲击将她撞出阵型,因此受了内伤。
于是,只好由方长曜替她继续破解了七斗阵,他们才得以继续往前走。
冷望舒至今回想起当日场景,仍心惊肉跳,手脚不自觉颤抖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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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一个时辰了,怎么还没出来……”叶栩栩伸着脖子,直勾勾地盯着剑阁大门,渐渐按捺不住。
沈东游一边替她打扇,一边安慰道:“别担心,才一个时辰,还早。历届掌门试炼,能在一个时辰内出来的,属凤毛麟角。大多是二至三个时辰才出来的。”
叶栩栩木然点了点头,忽而想起,又道:“可匪尘大哥说快的一个时辰,普通速度也是两个时辰以内。”
沈东游挑眉,瞟了一眼以扇覆面打着瞌睡的匪尘,道:“那是因为,小师叔就是那个凤毛麟角,便以为人人都可以很快。”
叶栩栩惊诧,压低声音问道:“匪尘也当过掌门?”
沈东游道:“据说当年师公属意小师叔接任掌门,小师叔不情愿。师公便让他入阁试炼作赌。若他在规定时间内通过,小师叔就必须接掌门派;若在一个时辰之内通过,则由小师叔自行决定。”
叶栩栩惊掉下巴,道:“果然厉害到极致就是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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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望舒在七斗阵外站了许久,仔仔细细、来来回回将阵型研究透,发现自己当初破阵解法应当是正确的,却不知为何会触发机关。
她百思不得其解,愈琢磨不透,便愈发战战兢兢,踌躇半晌,不敢入阵。
她阖上双眸,深深呼吸,调节气息。耳畔响起入阁前亲友的鼓励。
“小师叔祝你顺顺利利,平平安安。”
“要相信你自己的实力,一定要坚持到最后!我会在外面等你出来!”
“你阿爹曾对我说,你是他生平所见,最出色的女剑客。你要证明给所有人看,你阿爹没看走眼,你一定可以。”
“你一定要好好的,你阿爹在天上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冷望舒缓慢地舒出一口气,再睁开双眸时,眸色中增添一道坚毅的闪光,内心力量涌动,渐渐漫过恐惧不安。
来吧!
她抬脚踏入阵中,聚精会神,开始破阵。
七斗阵是以星宿列阵,也要以星宿破阵。身法、步法、剑法,皆有规律可循。
冷望舒一路顺畅到了上回失误之处,她深吸口气,大脑飞速转动,最后仍是决定以最初的策略应对,同时打起十二分精神,当心巨石锤的突然袭击。
然而,就在她顺利完成最后的动作,严阵以待之时,却什么都没有发生。没有巨石锤,没有气弹,亦没有其他暗器。
冷望舒愣怔在原地,不敢相信,来不及反思,她缓了缓神,全神贯注投入接下来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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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气渐退,剑阁外陆陆续续聚集了不少人。
叶栩栩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门外踱来踱去。“快两个时辰了。神仙保佑,冷望舒一定要平平安安!”
匪尘正襟危坐,掐指一算,嘴角冁然勾起。
不一会儿,大门轰然响动,徐徐开启。
叶栩栩激动不已,欢欣雀跃蹦跶着到门外,众人都纷纷围上前来。
石门后,只见冷望舒发髻微乱,几缕青丝松落鬓边,上颌与右颊处,白皙的肌肤被飞花划破细细几道,满是破碎感、清冷感。身上也破了好几道口子,鲜血染红了清水蓝裙衫。
虽遍体鳞伤,但她铮铮铁骨站得笔直,眸子里的冷傲刚毅,仿若回到昔日的冷美人,惊艳绝伦!
叶栩栩眼前一亮,轻声唤道:“望舒……”
冷望舒漠然杏眸循声望向叶栩栩,微微一怔,旋即绽开欣然笑颜。
叶栩栩兴奋得冲上前,想抱住她,却怕碰到她一身伤口弄疼了,只好激动地握着她的手。
她们手牵着手走到众人面前,请长老捋须,频频点头,道:“恭喜掌门,入阁不到两个时辰,就顺利通过剑阁试炼。掌门大义,接受了处罚,此事就此翻篇,今后休要再提。”
冷望舒微笑颔首,抬眸时,视线在人群中寻觅。
叶栩栩拉了拉她的手,眼神示意她朝右边瞧。
她侧过头瞧去,冷夫人站在老榕树下,微风拂动她的衣袂,而她笑容温柔而内敛。
匪尘摇着头强颜欢笑,那一脸娇羞,自是不必多问了。
叶栩栩眉眼忧心,道:“匪尘大哥,望舒上回受内伤,又喝了姓方的那些伤身子的药,她还能平安无虞地通过试炼吗?”
匪尘沉吟片刻,只道:“难。”
“什么!”叶栩栩豁地起身,疾步跑到剑阁大门上趴着,企图听到些响动。可日头太晒,门都晒得滚烫,烫得她直甩手。
匪尘笑道:“你回来,话还没说完呢……”
叶栩栩这才回到树下坐下。
匪尘接着道:“虽说关卡难过,危机四伏,但其实对于望舒来说,更难的是克服上一回受伤的阴影。加上经历被心爱之人欺瞒利用,她此刻对自己极度不自信,甚至自我怀疑。剑阁试炼并不纯粹试炼武功,更加磋磨人的意志。关键,就要看她能否战胜她自己了。”
叶栩栩转头回望那道大门,凝重道:“愿她经此一炼,涅槃重生……”
她回过头,正好瞧见沈东游回来了,他手里还用草绳拎着一颗大西瓜。叶栩栩顿时两眼放光。
沈东游一见叶栩栩,顷刻间笑意浮现,温柔灿烂。
“大西瓜!”叶栩栩兴奋得直搓手。
沈东游也不含糊,一掌将瓜一劈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