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霞彩。
叶栩栩早早起床梳洗打扮。
开始,在爱莲斋廊下等,看似在读书,但读了半天,一页还没翻过去。
“哎呀!”叶栩栩拍一下脑门,喃喃自语:“我这脑子!他就算回来了,大白天的也进不来后宅呀!如果回来了合该先去见阿爹!”
木樨一脸惊悚,压低声音,凑近了对铃兰说道:“咱们姑娘这是中邪了吗?平日里睡到日晒三竿,今日起得比我还早。起来了也好像没有什么紧要事,就一个人坐那自言自语?嘀嘀咕咕也不知道说些啥!”
铃兰掩唇偷笑,拽着木樨附耳过来,道:“今日是沈公子与姑娘约定好的归期!”
木樨激动难抑,抓着铃兰的手小声惊呼:“他俩这是?!”
铃兰“嘘”了一声,悄声地道:“我也不确定,但瞧着挺有眉目的。你没发现这些天沈公子不在,姑娘整天找事情做,不是清扫院子就是下厨,那分明是觉得沈公子不在,时日格外漫长,找点活儿做,好打发打发时间,排解相思……”
木樨兴奋地拉着木樨的手狂摇,道:“先前姑娘老躲着沈公子,我还以为沈公子没戏了呢!沈公子好啊,容貌俊逸,翩翩少年,最关键的是对咱们姑娘好……”她忽而失落,道:“就是可惜门不当户不对,相爷能同意吗?”
“不好说!这个真的不好说!”铃兰摇着头沉默好一会,忽而又道:“但也不是没有可能!你想,相爷对沈公子亲如子侄,倘若沈公子愿意入赘,那岂不是亲上加亲,两全其美?”
木樨眼前一亮,握着铃兰的手,无声地欢呼:“这倒是个办法啊!我嗑的西皮又可以了!”
铃兰回握住木樨的手,信誓旦旦:“共同守护我们的“夜游西皮”!”
“嗯!”
叶栩栩微眯着眼,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打量木樨与铃兰,神秘暗昧地道:“你俩?”
木樨铃兰手握着手,不约而同歪头看向她,疑惑道:“我俩?”
叶栩栩狡黠一笑,目光落在她们握得紧紧的手,悠悠地道:“你俩该不是……”
木樨铃兰忙松开手,只觉得离谱,甚至不知如何解释。
铃兰打趣地道:“姑娘真是,啥都敢嗑啊!但也没用,木樨她,有心上人咯!”
“哟哟哟哟!谁啊谁啊!”叶栩栩吃起瓜来是最卖力的,凑耳朵非要听。
“哪有!”木樨涨红了脸,羞窘地要逃。
“害什么羞啊!你不告诉我,我怎么帮你提亲安排呢?你不想嫁人啦?铃兰,你来说!”叶栩栩道。
“不许说!”木樨捂住铃兰的嘴。铃兰无奈摊手。
“那就是真的有咯?”见木樨讷住,叶栩栩捂着嘴窃笑,道:“你放开铃兰。我早就知道了,不就是那个谁嘛!”
“哪个谁?”木樨反问道。
“那个谁啊,每次找他办点事,恨不得眼睛都贴你身上……的那个谁呗!”叶栩栩揉着眉头,无奈道:“成天在我眼皮子底下眉来眼去,我还能不知道?”
木樨羞赧不已,垂首玩手指。
“不就是府中的账房何先生。”叶栩栩抿着唇笑道。
“才不是!明明是阿……”木樨情急之下,险些脱口而出。
叶栩栩哑然失笑,揉了揉木樨的小圆脸蛋,道:“明明是你的阿荆哥!知道啦!逗一下你就急了,咱们府中哪里有姓何的账房先生?”
木樨泄气,瘪着嘴嘟囔:“这辈子走过最长的路,就是姑娘你的套路!”
叶栩栩轻敲她一脑瓜崩儿,道:“学梗学得倒是快!你倒是说,你要不要阿荆?”
“才不要咧!”木樨傲娇道。
叶栩栩轻蹙眉头,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既然你不要,那我这就去回绝了他!”说着抬步就要往外走。
“姑姑姑娘!”木樨拦住她,紧张兮兮地问道:“他,他找你了?都说,说什么了?”
叶栩栩耸肩摊手,道:“你自去问他吧!等你俩商量好了,再一起到我跟前说。”
木樨赧然而笑,抱着叶栩栩的胳膊晃晃荡荡,铃兰也忍俊不禁。
叶栩栩宠溺道:“好啦!快帮忙打包些点心,我要给阿爹送去。至于你要去哪儿找谁,我可不管……”
“哦……”木樨悻悻,灵光一闪,打趣道:“姑娘还说我,自己不也要去等沈公子……”
“嘿!你别跑!铃兰帮我抓她!”
三位花一般的少女正在全天下明媚的院子嬉笑追逐,莺声燕语萦绕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