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说到底是有交情的,如此一来就好办了。
于是我开始循循善诱:“你看啊,你娶我的好处大了去了。虽说你们张家是五代相韩吧,但也终究只是臣子,但你娶了我就不一样了呀。你想想,我可是公主,你娶了我,这不就成了皇亲国戚了嘛,往后在韩国你不就是横着走的。”
张良眯了眯眼睛,似乎是在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我转着眼睛想了一会儿,继续补充道:“反正往大了讲你娶我绝对没有任何坏处,而且往小了讲,我们这是合作,没有感情也没关系。往后倘若你有了真心喜欢的姑娘,纳进家门我绝对不会阻拦的——不过你只能有一个真心喜欢的姑娘哦,否则的话对那个姑娘来说太残忍了。”
张良本是安安静静地听着我絮絮叨叨,结果我说了这一条之后,他就忽然开口道:“你是如此想的?”
我理所当然地点头道:“对啊,我可是把我真实的想法都告诉你了,你到底怎么想给个准话行不行啊?”
结果张良不像我想的那般干脆回答,反倒是默着思索了良久,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时间有那么几分尴尬。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我都想再催一催他给我个答案的时候,他倒是开口了。他问我:“你当真如此想?”
“什么?”
张良似是恨铁不成钢地看了我一眼,道:“你放心,若当真娶你,我不会再娶别人。”
“啊?”他这话让我迷惑了片刻,“等等,重点不是你娶不娶别人,是你娶不娶我啊喂!”
怎么平时挺聪明一人,这会儿关键时刻就犯迷糊呢。
张良脸上没有笑容,只平平淡淡地将我看着,郑重道:“好。”
*****
又和张良在亭子中喝了一会儿茶,才听宫人们一路传着“王上驾到”,这寿宴才算是真正开始。
按着韩宇安排的流程,先是读了一篇长且晦涩的祷文,约莫是赘述了韩安自登基以来的种种功绩,又加之一连串溜须拍马的祝福,末了再祈祷个国泰民安。
这文章读大概读了有半小时的功夫,不过这还不是最过分的,最过分的是我们竟都是跪着听的。好家伙,读完的时候我瞧见好些人差点连站都站不稳。
在这之后便是各臣子的寿礼展示,漂亮且没用的礼物又增加了。
好不容易等这些流程都结束,我已经饿得直不起腰了。
有钱人的生活果然就是如此枯燥无聊且朴实无华。
终于等到韩王宣布开席,眼见着端着菜青葱似的宫女们来了一波又一波,我也顾不上什么礼仪和风度,干饭人还是干饭要紧。
席间歌舞笙箫,节目不断,俗话说知子莫若父,今日这话倒是要倒过来说——韩宇果然是深知韩王的喜好,安排的每一个节目,韩王都很喜欢。
我呸你个老色坯。
宴会至中段,胡美人跳了一曲自己编排的舞蹈,气势状如霓裳羽衣,美的令韩王连连赞叹。
酒过三巡,席间氛围渐渐热络起来,明珠夫人不知用了什么借口把韩王带走,一时间众人便都如同松了口气一般互相走动。
我想着要避开那群如狼似虎的世家少年,于是提着裙子闪身进了阴影之中。
微微风簇浪,散作满星河。
突然之间我瞧见一个身影,正踱着步子往后宫的方向走。
那模样看起来像是血衣侯白亦非,我寻思着外男不是不能进后宫吗,一边又想起了另一件事。
先前弄玉从血衣侯府回来之后与韩非他们说,她在宫里的调香室中见到了明珠夫人,而与之会面的正是白亦非。
好家伙,这是明目张胆地挖墙脚啊,该给我爹除除草了。
这样想着我便跟了过去,走了不多时,就见白亦非停在一处宫殿前。
残月落在他的长发上,他就这样无声地站在那里,微微颔首,仿佛月下山川般岿然不动。
如此画面倒让我觉得有些惊讶。
他素来张扬魅惑,这般孤独落寞的模样,倒是与他颇为不符。
然只片刻的功夫他便离去,走入不知名的黑暗中。
见人走远,我从树后走出来,想瞧瞧这座宫殿究竟有什么特别,能让白亦非驻足停留。
身后却突然响起:“是你。”
我吓得急忙转身,见是方才去而复返的白亦非,又被吓得向后跳了两步。
“侯,侯爷在这里做什么?”
白亦非微微侧头,身后月光细碎,轻轻地勾勒出他的轮廓。
半晌,他才叹了口气,道:“这是她住的地方。”
我不明所以,问道:“她?”
白亦非诡异地看了我一眼,复又移开视线,轻声道:“你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