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沉吟半晌,“似玉非玉,似石非石。” 他想了想,开口道:“妖界最有名气的处玉石矿脉,分别在重门关、常山口、无涯海。不过这处地方相距甚远,你要是挨个探查,怕是时间紧迫。” 白若思忖片刻,“无涯海是不是靠近龙族族地?” 金金点头,“没错,那里鲜少有外妖踏足。” 白若拿出传讯玉符给白龙发消息,“那就让白曜去无涯海。” 金金眉梢微动,“可以帮你探查常山口,锦鲤族在那边有生意,正好去一趟。” 白若知道金金一向不白干活,随口道:“你是不是有事要帮忙?” 金金露出一个狡黠的笑,“知者,白若也。听四方秘境中有一株养魂木,你要是进了秘境,帮带一节树枝回来吧。” 白若一口应下。 到底不进秘境,还尚未可知。 不过金金为了让她进入秘境,必定全力相助,这笔买卖不亏。 剩下的重门关,白若准备亲去。 事不宜迟,妖们收拾行囊,准备各上路。 一难和二难要求和白若同行。 一难不放心白若单独行动。 至于二难,白若觉得他不想回锦鲤族上学堂的因素至少占了五成。 去重门关没有水路,白若他们只走陆路。 金金友情提供了一架马车和一车灵草。 “这车灵草应该够你们到重门关,要是不够了,喂点路边的野草也行,就是马儿不高兴,会跑得慢些。” 白若摸了摸马儿高昂的脑袋,“你还挺挑食。” 龟们上了马车,“得得”马蹄声响起,一路向东往重门关而去。 除了偶尔经过城镇时,需要让马儿稍作休息,顺便下车补给,龟们几乎毫不停歇。 路上无事,二难央求白若她几招制敌的妙招。 “们坐车赶路,不方便动手,你口头给讲讲就行。” 二难觉得这个主意堪称绝妙,在得到白若传的同时,又避免挨揍。 白若一眼就看穿了二难的心思。 她不紧不慢地眨了下眼睛,“你想学啊。” 二难连连点头,又警惕道:“不过你不随意动手。” 他拍拍身下的马车,“这马车是金金借的,可不打坏了。” 白若的眼神闪了闪,露出和善的微笑。 “放心,不动手。” 二难觉万无一失,期待道:“那你什么时候?” 白若摸摸下巴,神秘道:“该的时候,然就了。” … 越往东走,气温越高。 白日越来越,夜晚越来越短。 龟们都换上了轻薄透气的衣衫,但依然挡不住空气里弥漫的灼灼热意。 二难拿着一本薄册充作摇扇,对着“呼啦啦”扇风。 “这天怎么越来越热了,那重门关该不会是个火炉吧。” 白若慢悠悠地翻过一页话本,“心静然凉。你热,那是心不静。” 二难看着白若一脸镇定的模样,脸上连一丝汗都没出,不由得开始怀疑是不是太过燥动。 一难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白若后背贴着的清凉符,端起茶杯默默喝了一口。 二难不可置信地看向一难手中的温热茶水,“一难,这个天气喝热茶,你难道不热吗?” 一难把袖内侧贴着的清凉符压得更紧了,淡淡道:“不热。” 二难地吐出一口热气,将脑袋探出马车,对奔跑的马儿喊道:“你也不热吗?” 马儿跑得正欢,回了他一个鸣亮的响鼻。 二难掏出手帕擦去额上的汗珠,“莫不是的身体出了问题?” 白若强忍住嘴角的笑意,“多念几遍清心咒,或许有用。” 二难狐疑地瞅她一眼,当盘腿闭眼,开始默诵清心咒。 直到他念得嘴唇发干,口干舌燥,热意仍然没有缓解。 傍晚时分,龟们到路边的一家驿站留宿。 二难慢了一步下车,正好看到白若身后飘荡的符纸。 他迅速伸手一夹,失效的符纸缓缓落入掌心,还带着丝丝缕缕的凉意。 二难当即瞪大了眼睛,他大声道:“白若,你又骗?” 白若在二难夹下符纸的瞬间,已经快步冲进了驿站。 她的声音顺着晚风飘来,钻进二难的耳朵—— “这是你的第一课,兵不厌诈!” 二难张了张唇,下意识收紧手中的符纸。 符纸变成皱巴巴的一团,染上滚烫的温度。 一难经过他身侧,拍拍他的肩膀,温声道:“纸上得来终觉浅,白若这么你,委煞费苦心。” 二难被热气烘得晕乎乎的脑袋仿佛停止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