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清这才停下脚步转头去看他,认真的嘱咐道。而后又露出笑容。“不过或许人人都想要权力,我也曾是如此,因为我想保护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平安康乐。但是抛下一切来到这里,同你在这里的时光,使我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与自在。我才发现自己正真想要的是自由。”
南浔想到那个在篮萤草作用下的李熠清,那个想变成鸟儿的李熠清,原来那才是真正的她,活泼好动,可爱却又乖巧,需要人去呵护与安慰。
这样的话,他就不得不离开了。
……
吃过晚饭,楚嬅灵从药屋出来,兴冲冲地拉住李熠清问道:“一起洗澡吗?我准备了药浴。”
“洗澡?”
“洗澡?”李熠清与南浔两人异口同声。
“你惊讶什么?”楚嬅灵白了一眼南浔。
“这……不方便吧?”李熠清扯出笑容来掩饰尴尬。
“有什么不方便吗?”
“也……没有……吧……”李熠清看向南浔,用眼神跟她求救。
“神医的药浴还是可以泡一泡的,对身体好,去吧。”谁知南浔从身后轻推了她一下,楚嬅灵边趁机将她拉走了。
李熠清瞪着大眼睛,不甘心就这样过去,南浔确是向她点头,没有半点要帮她脱困的意思。
两人坐在泡满药材的浴桶之中,暖热的水温驱散了体内的寒气,本是应该舒适轻松。但李熠清却略显局促,两人面对面坐着,她的眼睛一直低垂着,看着水中浮动着的药材,不敢乱动。
她只在沙棠,杉木和南浔面前这样坦然相对过,这样面对楚嬅灵,却总是觉得自己有失礼节。
“怎么样?舒服吗?”
“嗯。”点了点头。
“过来我再帮你舒展一下穴位。”
楚嬅灵十分不见外,直接凑到李熠清身侧,去帮她揉肩。李熠清先是浑身一抖,却也慢慢放松了下来。
“灵儿姐姐为什么要选在这里隐居?”
楚嬅灵沉静了片刻,答道:“因为雪,这里一年四季,都能看到雪。”
“雪?”李熠清不太明白,去看楚嬅灵,却见她面上挂了些悲戚。这让她想起了母妃,每到降雪之日,一向足不出户的母妃都会坚持出来走动。但是看到雪色,神情确是落寞。
雪,是一个悲伤的东西吗?
“我母妃也喜欢雪。”
“这么巧吗?看来有时间我们应该见一面。”
李熠清没有搭话,只是微笑。见面,她不能给出承诺。于是便转移了话题:“这几日跟着姐姐也学了些东西,我帮姐姐也揉一揉吧?”
李熠清转到楚嬅灵的身侧,无意间瞄到她胸前的一个红点。她的视力恢复了大半,她看的清晰,那是一个不过芝麻大小的绯色雪花印记。
印记虽小,但是在雪白的肌肤之伤,绯色各位鲜艳。
为什么觉得似曾相识。
楚嬅灵发觉她一直盯着自己的胸口,笑道:“没想到你还是个色丫头?”
李熠清尬笑了一下,移开了眼睛。
“神医不也一样,总是盯着我看。”
楚嬅灵看向李熠清,看的有些出神,似是看着她却又像是从中看着其他的东西。而后眼神中便露出一丝苍凉,移开了是视线。
李熠清坐在房间里走神,南浔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进来。”
看到南浔,李熠清更是陷入思索。她记得,此前在南浔的胸口也看到过这个印记,因为当时眼睛不好,还以为那是一颗红痣。
她不想对南浔有什么猜疑,但是如果不确认,必然会引起顾虑。李熠清扯出温润地微笑。“你来的正好,帮我拿杯水好吗。”
“好。”南浔由茶壶中倒了一杯茶,测了一次水温,才拿给李熠清。
看着那杯水,李熠清打消了泼在他身上的想法。直言道:“阿浔,能让我看一下你的胸口吗?”
“什么?”
李熠清站起身,伸手想去扒他领口的衣服,在快要触到的瞬间,却不安地停了下来。
南浔不明所以,倒是没有躲开。“怎么了吗?”
李熠清犹豫了片刻,还是扒开了他的领口,然并没有看到那个红色雪花印记。李熠清松了口气,露出笑容。
“对不起,我看……”
“刚帮楚嬅灵去采药回来,是不是身上有汗味?”
“啊?”
“我去洗一洗。”南浔出了门,神色便暗了下来,那胸口的雪花印记是他们寒雪宗特有的标志。他早有防备,设法盖住了那标记,才不至于暴露。
楚嬅灵虽然没有被寒雪宗种下火蛊,但是为了研制解药,却自己种下了火蛊。想必是看到了楚嬅灵身上的印记,产生了疑问。
看来李熠清对他的身份开始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