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是天子,太子是未来的储君。
一个国家如果太子挂了倒也没什么,再立一个太子不就行了。反正皇帝的儿子上多了去了,没有的话也可以从别的地方过继嘛。嘉靖表示,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如果死了皇帝那也无所谓,太子正好登基。不知道多少太子都盼着自己亲爹早点挂呢。
可太子和皇帝若是一块挂了,事情可就有些难办了。
“高澄死了?”
高玉心想之前远远瞧着高澄,气色是看不见的,但是听徐之才的说法,还不至于就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啊。
药也用了,总不能说挂就挂吧。
七年过去了,没死在东柏堂的高澄,却要死在这里?
还有,是高澄自己突然挂了,还是他知道高孝琬的事之后挂的?
再说了,很多时候这些皇帝死了那不都是密不发丧的么。
当年的高欢是这样,高澄也是这样,怎么现在这就大张旗鼓就差满城皆知了?
“这事儿一定有鬼。”
众人听到这个消息,先是呆滞几分,然后便放声大哭起来。哭声此起彼伏、不休不止。
有人问:“陛下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这时按理说应该有什么托孤大臣之类的,真托假托不知道,反正会跳出来一堆人
好像有人回答了,但是因为哭声太响,高玉又离的实在远,当真是啥也听不清,她也不敢往前凑。
这时候根本没人管高孝琬了,一个死了的太子远没有一个死了的皇帝重要。
高玉慢慢退了出来,高长恭也一直站在后面,刚才高湛和高延宗动手的时候、他都没上前。
此时,他的眼眶中有点闪闪的泪光,不过不是特别的明显。毕竟是死的爹啊。
其实高玉心中也有一些悲伤,毕竟从前的日子里,高澄这个大哥对她还是不错的。她摔个半死之后,高澄也想办法去救她了,就是不知道他到底用了什么方法。
高玉想躲、不过没有躲得开,因为娄昭君已经下令把他们所有的人全部带进宫里。
这就没办法了,我命由别人不由我。
等她进了宫,发现郑观音居然也被带进来了,她忙上去问:“你怎么也来了?”
“我也不知道呀。”
郑观音紧张的不行,来找她的人虽然不至于太粗鲁,但也确实不太客气,
“那是太后的人,刘桃叶。”
“刘桃叶?”
她们几个大概是此次事件的边缘人物,所以看着她们的人并不多,她俩凑在一起也都没人管。
郑观音小声说:“听说是一个杀手。”
“女杀手?”
“是。”
提起杀手这两个字,高玉感觉特别熟悉,脑子里面有一个名字蠢蠢欲动就要跳出来了,但就是那么蹦不出来。
“刘桃叶,好熟啊。”
刘桃叶是娄昭君的贴身侍女,一直跟在她身边、随侍左右。
当然,端茶递水也用不着她,她自然有别的用处。
此时娄昭君走进殿中,皇后元仲辛一在旁已经哭晕了过去。
她哭晕主要不是因为死了丈夫,而是因为死了儿子,她已经知道高孝琬的事了。
娄昭君上前几步,只见高澄仰头躺在床上,徐之才跪在床边。
见到娄昭君来了,徐之才叩首道:“太后,陛下已经薨逝了。”
娄昭君身子一抖,高澄是他的第一个儿子,生他的时候还在怀朔,她跟高欢不说是一贫如洗也是差不多了。
但只有生这个孩子的时候,是高欢陪在她身边的。
“这孩子生的倒是像我?”
“这么小哪里看得出来,给他取个名字吧。”
他们就像是这个世界上普普通通的一家人,看着自己的儿子降生,畅想着未来。
后来她又生下了女儿、高洋、高演、高淯、高湛、高济。
孩子多了,可似乎没了以前的心情了。
那时高澄把阿淯从颍川带回来的时候,他似乎也是这样,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几乎没有一点气息。
如今,又要让她受这样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吗?
但此时,容不得她悲伤,她必须立刻主持大局。
太子过世、陛下驾崩,按理说,应该是让他的长子高孝瑜继位。
这孩子小时候也和阿湛一样、养在自己膝下的,她也是疼爱的紧。
只是疼爱归疼爱,她母亲只不过是一个汉女,怎可让他做皇帝。若是高孝瑜做了皇帝,岂不是她生的儿子,还要向他叩首效忠。
而且太子之死,八成与他脱不开干系。
她又看向二儿子,这个儿子一向平庸、又丑,也不如阿演阿湛他们贴心,她是从来都不喜欢的。
儿子多了,自然就不那么值钱了了。但怎么也不可能越过他,让他的弟弟当皇帝的。
废长立幼,一定是取乱之道。
她用眼神示意高洋近前来。
“母亲。”
娄昭君不太想让自己亲生的儿子叫她母后,她先是他们的母亲,很多年后才是母后的。
“眼下这个状况,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别的事,根本都不急。最重要的就是让谁承继大统?
在娄昭君心里,高洋是远远不如高澄的,
原以为他这儿会假惺惺的说让高孝瑜。
没想到,高洋却抬起头。
“几年我一直是北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