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玉仪?!”
高玉眼珠子都要掉在地上了,这个版本他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难道仇杀或是政治谋杀、竟然变成了狗血的情杀?
她忙问:“你们从哪儿听说的?”
老三说:“我母亲那儿。”
“那元玉仪人呢?”
“不知所踪了。”
“不知所措什么意思,这么大的人、难道还能消失了不成?”
“唉呀,那自然是不该知道的人,就不知道了。”
“那咱们也不是一般的人。”
越吵越乱了,高玉赶紧伸出手压了压:“行了,这事儿你们爹自有决断。不管你们听到什么消息,都不要乱传、也不要胡乱猜测。”
“可是……”
“别可是了,你们就等着……好了。”
参加你们老爹的加冕仪式了。
高玉朝高肃招了招手:“你跟我过来,有话跟你说。”
两人走到无人处,她温柔问:“我给你的药,可按时吃了?”
高长恭固然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美男子,但咱们高淯也不差的,怎么也能称得上一句玉树临风。
又好看、又温柔,这样的一个人对你关怀备至、嘘寒问暖,看着你的眼睛闪闪发光、一直相信你,如果高玉不是他老叔、是个小姑娘,难说高肃会不会动心。
“一顿都没落下?”
“没有。”
那边,高孝瑜摸着下颌:“怎么八叔突然就对老四青眼有加了?”
“有什么可奇怪的。”老二高孝珩说,“就只许你跟九叔好?”
“这怎么好比。”老三高孝琬没好气,“我听说父亲今日让段韶从晋阳回来了,你们说会不会……”
老五老六太小,不参与这个讨论了。
“你是说,老爹他要……”
去年十月,高澄命高岳、慕容绍宗率军收复颍川。
“这都大半年了,王思政据城不出,半点儿动静都没有。”
王思政那可是大家的老熟人了,从前元修西奔宇文泰,就少不了他在从中怂恿。要是没他,他们祖父高欢早拿下玉璧了。
颍川是个硬骨头,这么打了快一年。
拿、拿不下,撤、又不甘心,真是让人进退维谷呐。
“我觉得父亲应该会亲自率兵增援。”
高澄和一般人不一样,别人若是被刺杀、搞不好就怂了。高澄被刺杀,凶手是谁、想必他也心里有数,更激发了他的逆反之心。
若想要要压得住高欢的那帮老兄弟,就必须他自己亲自建功立业。
高孝瑜摩拳擦掌:“那我一定要随父亲去前线。”
这事有人愿意、有人不乐意,各有各的心思。但高玉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落到自己头上。
“我?”她连连摆手,“我不去,我可不去!”
你们自己打来打去、你死我活,关我什么事情,我可不想去送死。
坐在上首的短韶也说:“阿淯就算了吧,他从小身子就弱,也没怎么习过弓马。你让他上战场,那不是要了他的命么。”
“就是就是。”
高欢和娄昭君生高澄高洋的时候,虽不至于家徒四壁,但差不多了。等到高演他们出生时,高欢已经是位极人臣了。
这生长环境不一样,养出来的娃也不一样。反正高淯就是弱柳扶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身子弱?”高澄呵呵,“我看他那天威风八面,能以一当十。”
“那不是我。”高玉强调,“是你儿子阿肃厉害,你带他去就行了。”
“他也去,你也去。”高澄说,“那天要不是你们两个在,我定然性命难保。”
“所以……”
“所以,我找人算过了,你们俩得跟在我身边,能保我平安。”
高玉:???
你要平安,就不把我这条命当回事了,是吧?!
高肃是没人帮他说话,但高玉好歹还是有亲妈。
“不行。”娄昭君不同意,抱着高玉哭哭啼啼,“战场刀光剑影,我们阿淯怎么受得了这样的惊吓。”
“是啊。”高演高湛也说,“我们还是留在邺城,替大哥你看着元家的人。”
“用得着你们。”高澄翻了个白眼,“留守邺城的事,自然有老二来。”
高玉埋在娄昭君臂弯里泪水涟涟,听到这儿心想,看来高澄还是信任高洋的,这么重要的任务都交给他了。
那这是不是意味着高澄已经查到了刺杀案的真凶了,所以完全排除了高洋的嫌疑?
死搅蛮缠一通,最后高玉还是迫不得已去了。
“我命休矣!”
主要一是高澄这厮不肯松口,从来只有别人听他的、没有他听别人的,娄昭君的话也不管用。二是高肃左右是一定要去的,她不放心,索性一起去算了。
回头她想想也好笑:“我不放心兰陵王上战场,简直是笑死人了。”
临行之前,高演高湛和她三人抱头痛哭。
“阿淯,你就躲在大哥身边好了,千万别逞强。”
“知道了。”高玉晒道,“我像是那种要逞强的人么。”
你还别说,不管高演高湛日后如何疯癫,现在他们应该是真心把自己当兄弟的。
要是高澄没死、高洋没死,他们也许真的不用走到最后那一步。
“帮他们治个病?”
可惜这精神分裂症暂时也没什么有效预防的药可以吃,不过她还是叮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