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你上车,我给你看看身上的伤。”
“你……看……我?”
现在高玉身上的伤全在衣服里面,当然毕竟是大冬天,露在外头的只有脑袋了。
“不用了吧,我……”她拉住叱地连,“让叱地连给我看就成了。”
谁知叱地连就跟鬼上身了似的,忙扶着脑袋说:“哎呀,我头疼眼花,一定刚才摔到头了,我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看不见……”
说着,两手私四下乱抓,瞬间瞎子附身。
高玉:???
突然她身子一轻,高长恭居然伸手打横抱住她,直接把她抱上了马车。
高玉浑身僵硬,就像中了“统统石化”的咒语。
“那个,我……”
高长恭把她放在马车的榻上,里面乌漆嘛黑的,他就开了一角的窗幕,几线月光透了进来。
“是不是背上的伤?”
“也许……”高玉张口结舌,“可能是吧。”
高长恭像翻煎饼一样给她翻了个面,轻轻松松的,仿佛只用了一只手。
他在她背上按了两下:“疼不疼?”
“疼。”
这一串操作行云流水,高玉头一次感觉高肃真是长大了。
以前她做高淯的时候,是单手拎他的、结果现在他能单手拎自己了。
“骨头应该没断。”高长恭说,“但淤伤不轻。”
他抬起头,手腕的伤口流血,正滴落在高玉的耳畔。
她觉得耳垂上热热痒痒的,刚想伸手挠,高长恭已用指尖摩挲了她耳际的血痕。
高玉的耳朵瞬间红的跟猪肝一样,高长恭你也太会了吧……简直了……
此情此景,一个好看的令人发指的大小伙子、一个那啥的小姑娘,真是想想都罪恶。
要是高长恭现在再捏一下自己的耳垂,她简直能把她给吃了。
说是文化人,也藏不住内心的野蛮。
“长恭……”
“别怕。”高长恭刮了一下她的脸,“我保护你。”
高玉:……这话要是在我从马车你飞出来的时候说,就更好了……
摔伤一时还看不出什么,等高玉睡了一觉起来,淤青果然已经一大片一大片了,她让叱地连用云南白药给她喷后背,痛的她喊爹喊娘。
“轻一点儿,轻一点儿……”
等到夕阳西下,听到外面的嘈杂之声。
一看,果然不负众望快到晋阳了。
晋阳,唐尧故地、赵国初都、东魏霸府、北齐别度。
马车行至城门口,只见城内外灯火通明,果然有“一夜燃灯万盆,光照宫中”的意思了,到处都是手持兵刃的士兵走来走去、骑马的也不少。
她一眼就瞧见了站在门口等她的郑观音,忙招手:“我在这儿,观音、我在这儿!”
一直到现在,她还是老不习惯叫她观音的。
“什么正经人取这个名字呐。”
不过,“观音”这个名字在此时的女子中十分常见,大概就跟后面“梓萱”差不多,遍地都是。
见她居然不下马车,郑观音脸色一变,上马急问:“怎么了?受伤了?!”
“唉。”高玉假意垂泪,“腿断了。”
“什么?!”
郑观音大惊,扑下来要看,高玉哈哈:“骗你的了,就摔了一跤,没事儿。”
郑观音:???
“我听说,你们昨夜遇到突厥了?”
“是,伤了好几个人呢,还好我们俩命大。”
郑观音这才注意到了旁边的叱地连:“这位是……”
“这是宫里送给我的侍女,当然了、这不是一般的宫女,就权当是我的姐妹了。”
她四下看了两眼,“怎么这么多人,都是来迎接我们的?”
“你哪有这么大的脸面。”郑观音说,“你先随我进城,我慢慢同你说。”
高玉想着也行,就在人群中找找了找高长恭,他果然也向这边看来。
高玉朝着他比了个手势,高长恭点了点头。
叱地连看出郑观音有很话要和阿玉说,很上了后面那一辆。
进了城,晋阳城的架势丝毫不比邺城差,更是别有一番不一样的
竟是比城外还肃穆。
高玉问:“到底怎么了?瞧这架势……”
郑观音接口:“瞧这下是要干仗了。”
“打仗?跟谁打仗?”
郑观音努了努嘴:“还能跟谁,宇文家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