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音,一边语速不快也不慢地解释着,还不忘抬首让她坐下。
“先生,可以开始了。”她点了点头,接过几张纸张。
而后找了个位置坐下,把纸瘫在石案上,执着毛笔认真地答题。
几位丫鬟摆放整理好琴棋书画必备的工具后,也依言退下了。
沈惊鸿在一旁看着手中的话本,心中对漏斗的时间也清楚,便不会太注意时间的流逝。
慕枝低头神情专注,执笔干脆利落,俨有大气风范,严肃地看着手中的题。
过了好一会,漏斗的时间流逝了第四回,距离答题时间结束还有二回时间。
她放下手中的毛笔,把纸张拿在手上,走过去双手呈上给他阅览。
“这么快?”他惊讶地问
“您出的题我都会,写得也就快了些。”她嗯了一声,没什么表情地回。
他不敢相信地看了好久,来来回回,上上下下地反复阅览,竟找不出她的一丝错误来。
……全对
“我怎么说也教过不少千金小姐,想不到白姑娘还有如此能力,真是让我颇为欣赏啊!”他由衷地赞叹道。
她听惯了这些赞叹,也就对他的话产生了免疫,不过面上还是装得谦虚的表情行礼。
“先生缪赞了。”
他也没再敷敷衍衍,起身虚扶起了她。
“白姑娘多礼了,你担得上我这句欣赏。”他回礼。
“笔试也算通过了,接下来你琴棋书画各代表一样实际操作一下,然后我们也就进行下一个环节了。”
她点头走到古琴后坐下石凳上,双手抚上琴弦。
面板和底板以梧桐木,筝边码子以红木,筝头岳山琴钉以紫擅木,前岳山镶有铜丝,二十一弦用丝弦制成的古筝。
先试了下音,见没什么问题她抬首点了点头。
丝丝缕缕的音符漂散在空中,远处停歇在树Y上的小鸟唧唧地叫了几声,花瓣片片落下,美妙动听的乐声传入了他的耳中,更甚远中。
清脆悦耳的乐声时而肝肠寸断时而轻吟似意,如三月的春风,寂寥的月色,山洞之中的泉水。
他闭眼,一副春意盎然,生机勃勃的田野村间就这样展示了出来,这是一段任由人想象的画面。
心中有何想,便是何画面。
一曲作罢,她起身致意。
他心情愉悦地睁开了双眼,肯定地对她点了点头。
“婉转缠绵,悦耳动听,果然是一首令人心情愉悦的曲子,只不过这曲子我从未听过,可请姑娘指点几句?”
“我自创的,曲子的名字就唤它《希望》吧,愿听过的人都能唤起心中美好的地方。”她落寞地掀下了睫毛,也算是给自己一个警醒。
“姑娘倒是心善,可心善在这乱世反而会被人轻易抓住把柄。”他凉凉道。
“可人若是没有一丝善意,那人活着不就是没有感情的怪物了吗?”她疑惑地道。
“非也,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世间,善良只会是变成敌人捅自己一刀的武器。”他好心地跟她说道。
她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
“我的琴你能弹出几分灵气,也算是它的荣幸了。”
“先生说哪里的话,荣幸不敢当,还是先生的琴给了我更好的能力。”她谦卑地微低下头,浅浅一笑 。
这个就算及格了。
然后走到桌面上,拿起宣纸铺开,执笔润墨,在纸张上写下一行诗。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清秀婉转,行云如流水,有江南女子的含蓄内敛。
“这诗,姑娘是要赠予殿下?”他了然于心,却还是问道。
她摇摇头,不知道写什么,随便写的。
然而在他人眼里就是不好意思说明自己的心意。
沈惊鸿暗暗叹了口气,又是一个被骗的可怜女子,可惜了可惜了。
接着又到了另一边绘画。
她把宣纸摊放在桌案上,纸张的面积盖住了一大半的地方,满意地笑了笑,执笔调色,染色。
作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风格,所以也不会有人去在意这个人作画过程是如何。
“先生还请离远些,待会怕颜料染上了先生的衣服。”她笑了笑,跃跃欲试着。
沈惊鸿虽心中存有疑惑,但还是让开了,离桌子有一定的距离。
她染了颜料直接往宣纸上甩,沈惊鸿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问她在做什么。
“姑娘你这是在做什么?若是你不会作画,我教你便是,这样是何故?”
“先生,你等着看好了。”她说着也不忘一直染一直甩,纸张上五颜六色的颜料混在一起。
颜料溅在她的裙子上,多种暖色混在一起使这本是素色的裙子更添了几分清新脱俗感。
如果能有她家里那么大画布,她能发挥得更好。
见差不多了,她才俯身下来把这幅画加以点缀修饰,两个时辰一幅日出山水画也就完成了。
她在左侧题字末尾写上自己名字。
“先生请赐教!”她福身朝他行礼,谦虚有礼地抬眸对他笑道。
傍晚的黄昏日光照在她的身上,发丝都染着淡淡黄光,全然不像在殿下身边死气沉沉的模样。
“妙!妙!妙!我从未见过如此暴力作画的,姑娘还真是头一个。”他眼露惊讶之色,上前看日出山水画看了很久,对眼前这位女子则更加好奇了。
村野乡间里,农民赶起去田间开始一天的辛苦耕作,烈日炎炎,田